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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森的冷风吹来鬼哭的旋律,包围着炽热高温的熔炉,炉以青铜制,高五丈,宽六尺,石梯边一名衣衫飘飘的男子面对着滚烫沸腾的熔炉,看到他站在那炉边,让人不为他捏把冷汗。

 不过,也奇怪,那炽热的火焰竟烧不到他一丝发,环绕他周围的却是比严冬还冷的鬼火。

 森幽冥的气息令人不寒而栗。

 “去吧,去替我把这把剑铸好,我要血。”来自幽冥的温柔嗓音飘入他耳里“乖孩子。”

 “是。”男子弹了下手中漆黑如墨玉的剑。

 “记得,这剑就叫莫剑”

 男子手里拿着剑,站在血泊当中,没有表情的看着地面…

 没有止尽的空间,鲜血汇聚成数百乃至数千条红河向四方溢,血模糊的尸体横躺在地,分不清哪里是头,哪里是手,染满鲜血的剑,来不及汲取收的鲜血自剑尖嘀嗒,嘀嗒落至地面。

 “这是第几具了?”

 快到了,快到了,再几具我就可以自由了…

 “不!”杜寒飞自恶梦中醒来。

 “不吃就算了,叫那么大声干么。”看他睡得像死猪一样,念君好心端着早餐来给他吃“算了,我拿走了。”

 “喂,等等。”他赶紧唤住她。

 “干么?”她停下脚步。

 “我没说我不吃呀。”杜寒飞发疼的头,最近头痛越来越剧烈。

 “那你还赖在上干么,难不成还要等人喂?”念君翻翻白眼,刻意不去看他袒刚结实的膛,以及丝被下令人脸红心跳的遐想。

 杜寒飞回想起这些时绵,口漾着柔情“别走。”伸直了手臂拉住她衣角,使劲拉到身边。

 “你干么啦,别动手动脚的。”她被他搂在怀里,心跳怦怦然,耳子发烫,却佯装处变不惊。

 “我饿了。”他埋首在她淡雅清香的秀发中闷声道。

 “早餐在着。”她将餐盘推给他。

 “不,我想吃的是你。”他嗓音陡的贴在她耳后呵气,大手肆无忌惮的顺着她柔软的女娇躯滑至她腿侧,隔着单薄的衣裳摩挲她两腿间女感炽热的一点。

 念君心跳急促,赶紧用力拍掉他魔掌,勾魂一笑“我的鱼肠剑最近缺血,你想贡献一点吗?”趁他手,她急忙跳离他充满惑的怀抱。

 “”致全失“又是血。”光想到血他就头痛反胃。

 “对了,今天的早餐是猪肝香菇鸡蛋粥。”

 “天哪!别再说,再说下去我都要吐了。”他抚额呻,光想到血淋淋的肝脏,他的胃就一阵翻搅。

 “那你吃不吃,这还是钟婶特地为你煮的补气养血粥。”

 他撇撇嘴的无奈道:“拜托,这几天都别跟我提到任何有‘血’的字眼的东西和食物!”

 “好吧,随便你。”将餐盘搁在花桌上,念君走向门口“那我去石牢里送饭给狂大叔。”

 “念君,站住。”狂御天有剑魔之称,杀人就像切萝卜,她去靠近那么危险的人物,万一…“等等我,我跟你一起去。”他翻身下才发现身无寸缕,连忙寻找衣服。

 儒袍,内衫,中衣,带,他的子呢?该死的,都怪昨晚纵过度。

 杜寒飞边穿衣服边回味起那销魂的绵,他的小弟弟依然致高昂,不过也只有等晚上再说了。

 …*

 所谓的石牢不过是个天然,加上铁栅栏砌成的,一条小溪蜿蜒过石牢,方便牢中的人方便,以前是小杜寒飞做错事,被母亲罚闭的反省室,后来就变成石牢。

 “放我出去!”狂御天咆哮声震耳聋,如手臂的铁栅栏也快被他暴的摇晃到变形。“是谁把我关在这的?”

 “你还记得我吗?”中铁锹站在栅栏外。

 “钟铁桥,想不到你变成了这副模样,当年那场火没把你烧死真是可惜。”狂御天冷嗤地嘲弄,眼神变得鸷“当年若不是你跟秋娘身边的丫环从中作梗,秋娘根本不会离我而去。”

 “你还是那样执不悟。”钟铁桥唏嘘感叹。

 “狂少爷,夫人当年就是不想见你才躲着你。”钟婶摇摇头,历经多少年,他狂傲自我的子依然没变,或许他非常的爱夫人,问题是夫人心有所属,他的霸道专横造成了夫人的困扰,为了避免他继续偏执下去,夫人才会毅然决然在最短的时间内,投入老爷的怀抱。

 或许是被恋爱冲昏头了而考虑欠周,也或许是夫人只想逃离狂御天的掌控,不过逝者已矣,如过眼云烟,现在再谈论谁是谁非已无异议,她一个丫环就算在当时也无能为力,只是她撼悔的是她可以劝夫人,努力去做些改变,却什么也没做的冷眼旁观,这是她这辈子对夫人的愧疚。

 “你们胡说,分明是你们跟聂莫那家伙串通好了蓄意拆散我跟秋娘,说吧,他给了你们多少好处?”

 “夫人已经死了,老爷也已经不在人间。”钟铁桥看着陷入疯狂的狂御天,不由得感慨万千。

 “你胡说,我都还没死,他们怎么可能死。叫秋娘来,我要见她。”狂御天狂的眼瞳充满血丝。

 “我爹娘真的死了。”杜寒飞不急不徐地步来,温文有礼的朝狂御天一揖“狂叔叔。”

 “别叫我狂叔叔。”狂御天咆哮,眼眯成一道细“我见过你,你叫聂断魂对不对?”

 怎么狂御天也提到这人?杜寒飞一鄂“狂叔叔,你认错人了,我们聂家仅剩我一人,我也不曾听说过有聂…”

 “少爷,别跟他说那么多,你回去休息,这里有我跟你钟婶处理就好了。”钟铁桥眼底闪过一抹惶恐,与子使个眼色。

 “是啊,少爷,你不是要找念君,她在厨房里。”钟婶温柔的浅笑。

 “等会,我还有一些事要问狂叔叔。”杜寒飞转回头。“狂…”他还没来得及开口,人就被半推半拉的走到口。

 “少爷,你想问什么代我一声就好,钟叔来问。”钟铁桥夫妇相偕将他带离现场。

 “是啊,你该多陪陪念君。”

 听他们你一句我一句的,杜寒飞直觉感到不对劲“钟叔,钟婶,你们有事瞒着我。”而这事的关键似乎就在聂断魂身上,同样姓聂,莫非…

 “哈哈哈…”蓦然一阵狂厉的笑声自牢中的狂御天口中迸出,冰冷的眼神慢慢的凝聚在相似于聂莫的脸庞上“我来告诉你真相好了,这莫剑是由你孪生兄弟聂断魂的血铸成的,真正应该叫断魂剑,而聂莫为了成就自己的名声,将其取名莫剑…”

 聂断魂和莫剑这两个名字错的在杜寒飞脑海中旋转,他的头仿佛被万针穿刺,痛的他抱头。

 “不,他说的不是真的。”钟婶急忙的打断。

 “对呀,他只是想混淆你。”钟铁桥铁青着脸向狂御天“狂御天,别以为你现在武功尽失,我就不敢对你怎样。”为了预防他逃,钟铁桥早废掉他的武功,才敢带他进别有天,本以为他精神涣散,时清醒时疯狂,已经记不得过往,没想到百谜一疏,早知应该先封住他的口。

 “我的句句事实,秋娘生下的是双生子,一个叫聂断魂,一个继承杜家叫杜寒飞,她最疼爱的断魂却被她的丈夫丢进剑炉里,哥哥就是为了救你而牺牲自己。”

 好痛!

 朦胧中,一些片断闪过脑海…

 “寒飞,人说孪生子都应该长得差不多,你跟我同年同月同声,怎么你老是长不高。我听说双生子在母亲肚子里也会抢吃的,你一定是被我欺负了,没关系,以后我保证有什么好康都分你,这样你就会快快的长高长壮。”温柔的大掌矮了半个头又瘦又小的他“来,这个大的糖葫芦给你吃。”

 “笨死了,寒飞,哈哈…唉,这样就哭,丢不丢人?亏你是男孩子,要是给爹知晓了又一顿好念。”聂断魂拉起跌倒的他的小手“走吧,你放心,今天的事我不会同爹说。”

 翻腾的热气冲向他门面,赤红的火炉动的是溶铁还是血?好热,好热,别拉我。

 “爹,放过他,弟弟还小,就由我来代替他吧!”大掌轻抚着他的脸温柔的道:“你将来一定要长高长壮,哥哥我以后不能在你身边保护你,你自己要照顾自己,然后讨个漂亮的娘子。”

 “飞儿,哥哥呢?”娘惊骇的眼神狂的在他眼前重现,还有男孩子被投进剑炉发出痛苦的惨叫在他耳边回

 “娘…别问我,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惶恐颤抖的声音犹然在耳,而人事全非。

 他想起来了!

 “不…”他终于想起那段遗失的记忆,他亲眼目睹爹亲手将哥哥丢进铸剑炉中,她娘怕下一个轮到他便连夜带他逃走,并用催眠术将那一夜的记忆尽数自他脑海抹去。

 “不,不要!”他想起了在他生命中的确有个温柔亲切的人,那是他的哥哥,小时候的他好动顽皮又容易闯祸还爱哭,每次都有哥哥替他担待,爹娘都认为他不长进,只有哥哥…

 “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想起来,为什么?”杜寒飞发出凄厉悲愤的怒吼,他宁可被封住记忆,模仿着母亲期待中的哥哥就这样存在这世间,他自己消失没关系,只要哥哥还活着。

 那个喜欢牵着他的手,温柔的‮摩抚‬他的头的人是他的亲哥哥,他的手足啊!而他竟然忘了!

 “啊…”杜寒飞抱着头痛苦的叫。

 “少爷,够了!被了!”钟婶红了眼眶,赶紧抱住因悲恸而颤抖的杜寒飞“别再想了,都过去了。”她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到来,锁住他记忆的封印迟早会解开,只是没想到会那么快。

 “少爷。”钟铁桥也不鼻酸。

 “啊…”杜寒飞挣脱钟婶,狂奔而去。

 他刚好与端着晚膳的念君擦身而过,她差点被撞倒“你干什么你?”双手敏捷的捧高了手上的膳食。

 “快快,念君快拦住他!”钟婶惊慌得大叫。

 念君仍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为什么?"

 “少爷要去拿莫剑”钟铁桥咆哮,施展轻功追着杜寒飞“他打算让附身在剑上的聂断魂复活。”

 “你们在说什么?”

 “路上再跟你解释。”钟婶也腾身飞纵。

 念君虽然搞不清状况,但她可以知道的一件事,就是万万不能让杜寒飞拿到莫剑,否则江湖上免不了一场腥风血雨。

 …

 因为幼年亲眼目睹哥哥被丢进剑炉,杜寒飞体内生出两种人格,一个依照他母亲想象而伪装出来温文儒雅的形象,一个是潜藏他体内原本吊儿郎当,狂放不羁,不爱受拘束的杜寒飞。

 而事实上到底莫剑上的鬼灵是否真的存在?如果传说属实,那存在剑上的灵魂就是聂断魂了。

 “那么现在的他到底是哪一个?”念君追赶着拿了莫剑就落跑得杜寒飞。

 “我也不清楚,有时候剑上的恶灵会附身在他身上。”钟铁桥长叹“然后他会整个人被剑所控。”

 “他为什么不抵抗剑灵?”

 钟婶苦笑“或许潜意识里,他认为剑灵就是他哥哥聂断魂,基于对哥哥的愧疚以及夫人的期许,他宁可让剑操纵,因为这样他的哥哥就可以复活。”夫人当年在断魂少爷死去后的改变,她全看在眼里。

 “别过来。”前面的杜寒飞突然停下脚步。

 “糟了。”钟铁桥望向火球般的巨大落

 “真么了?”念君一怔。

 “到了夜晚,剑灵的威力大增,他就不是我们认识的杜寒飞。”钟婶心里长久担忧的事情终于爆发。

 “没错,快走,再不走,我控制不了我自己。”杜寒飞缓缓转身,悲伤的眸子凝望着念君。他这辈子最不希望伤害的人就是她,可是他怕当他与莫剑人剑合一时,控制不了自己。

 “那就把剑丢掉。”念君没好气的瞪着他。

 “不,我哥哥就在这把剑上,我要救他。”杜寒飞缓缓举起剑,温柔的抚触漆黑的剑身。“所以你快走吧。”

 “我不走。”念君冷静的道,目光坚定。

 “鬼丫头,别怒他。”钟铁桥低斥。

 念君没理会他的警告,步上前“我问你你知道怎么救吗?哼,你也不知道对不对?你只知道杀人可以让剑灵得到足,但这就可以让他投胎转世吗?你哥哥就会感激你吗?笨蛋,你哥哥会觉得更痛苦而已,他害你变成杀人凶手,千古罪人。”

 “无论如何只要能让哥哥重新做人,不管做什么我都愿意。”杜寒飞怕极无意识中伤了她,他温柔凝眸“念君,我爱你,求求你别让我为难。”

 “你总算说出来了。”念君翻翻白眼,心扉过甜蜜。她等这句话等多久?还好没等到头发白掉。“那我就更不能丢下你了。”

 “念君。”杜寒飞几乎是乞怜的望着她。

 “我也要告诉你一件事。”她嘴角弯起彩虹的弧度,一字一句的吐出“我爱你。”

 “拜托,你们两个这个时候还有闲情逸致谈情说爱。”钟铁桥拍拍头,恳请的望着杜寒飞“少爷,把剑交给老奴吧!”

 “已经太迟了。”两行清泪滚下杜寒飞的脸颊,一种近乎酸楚的澎湃像大一样扑击着他。“拜托,念君,听我的。”

 “不,一定有什么可以挽救的办法。”看到他落下男儿泪,她也有点鼻酸,有多久了,她几乎忘了眼泪的滋味,就连她亲眼目睹蟠龙岗的爹娘在刑场上被斩首示众,她也没掉下半滴泪。

 为什么?此刻的她眼中的水像涌泉一样。

 “念君。”当夕轮以极快的速度消失在地平线,她目睹他开始变化,他全身搐痉挛,手中的剑映像着红颜的霞光,红得令人怵目惊心。

 “不…”念君声音依然坚决,眼泪滚下她的脸颊,她深呼吸的道:“现在的你根本只是在逃避,你只是想减少自己心中的罪恶感,你根本不是在救他,而是在害他。”

 早在蟠龙岗被灭,她也曾想过杀光领兵的官员全家,但这又能改变什么呢?她的爹娘再也会不来,她能过做的就是为他们造坟,让他们的尸首有个依归,不过,或许他们的死对他们未尝不是一种解

 “走。”剑直指她喉咙,而他却控制不了手。

 一旁的钟铁桥和钟婶看到大惊失,正要冲上前…

 “别过来,这事我跟杜寒飞之间的问题。”水雾朦胧念君的视线,她依然发不出哭声,不敢相信自己的口气此刻还能那么冷静“你要杀就杀吧,你不是对你哥哥很愧疚?你不是一直想补救你哥哥,那就让我成为剑下亡魂,我那么强,对?此涤Ω檬遣淮淼牟蛊罚庋憔涂梢陨偕币恍┤恕!?br>
 “危险。”钟铁桥的心脏几乎要提到喉咙。

 当剑尖几乎划破她喉咙,她闭上了眼,感觉心情竟如此平静安详,她想起了蟠龙岗的爹娘,只有她一个人因身在恶虎宅而幸免,其它三百六十余人包括牲口尽数被歼灭,那一地的鲜血和尸体,一双双不明目的眼睛望着她,像是控诉她还活着就是背叛…

 “啊!”杜寒飞瞳孔紧缩了下,他咬牙反手将剑划过自己胳膊,鲜血像不要钱的着,他背过她“走…走,不要回头。”

 但,她活下来了,以活的最好的方式回报着所有蟠龙岗的人!

 “不,我不要离开你。”念君睁开眼,她知道她从鬼门关走一圈回来,她相信他有能力控制剑,问题是出在他身上。

 “我无法控制我身体内的恶灵。”他哀伤的道。

 “你可以,你一定可以。”她上前伸出手覆在他持剑的手上。

 “我是聂断魂。”杜寒飞突然冒出这一句,令众人一阵错愕。

 他慢慢转身,空的表情了无生气,暗黑的幽瞳深不见底,没有了光彩,倒映着灰兰的天空。

 天黑了,恐怖的夜晚终于来临。

 突然一阵迫人的凛冽寒气袭向她口,她反的往后一跳,微微感到刺痛,稍后前一凉,她低下头,只见前的红衣裂了一条细,接着殷红的鲜血慢慢自伤口渗透。

 再慢一步,这剑就要将她斩成两截。

 “念君快闪。”钟婶机警的挥掌挡住杜寒飞的近。

 而钟铁桥也不慢得赶紧上前承接杜寒飞第二波的攻击。“拿出翡翠玉灵刀。”

 “我没带出来。”事出紧急,她哪有空去祠堂里拿刀。

 “该死的!”钟铁桥的铁链断成数截,他翻滚的倒退“他功力又大增了,在这样下去没有人脑控制他。”

 “钟叔,让我来吧!”念君伸臂拦住他“钟婶,你也让开。”她眨也不眨的凝视着被剑灵掌控的杜寒飞。

 “鬼丫头,你想干么,别来!”钟铁桥拧起眉。

 “等等,或许念君有办法,我们先看看。”钟婶制止丈夫。

 念君直了走上前,因为脑控制剑的人只有他!

 杜寒飞慢慢转动头颅,眼神呆滞的望着慢慢朝他走来的红衣女子,鲜的红色是鲜血的颜色,嗜血的光芒凝聚在他瞳底。

 “喂,我们打个交道,反正这臣贼子一大堆杀也杀不完,不如这样,你需要人血喂剑才能投胎转世,那我想要杜寒飞,我找人给你杀个够,你让杜寒飞恢复原来的模样。”

 钟铁桥下巴快掉到地上,老眼瞪大如牛铃。他又没有听错?她不制止少爷造杀孽,反而鼓励少爷?

 杜寒飞僵硬的脸庞闪过一抹困惑。

 “你是聂断魂,你也想从剑上挣脱,重新做人不是吗?”念君敏锐的捕捉到他表情的变化,心中大喜,表面不动声再接再厉。

 他惘的歪着头。

 “你们是孪生子,着相同的血,说你们是同一个人也不为过,但是…”她声音顿了顿,水眸中漾着漫溢的柔情“但是你永远无法取代聂断魂,你也不可能成为聂断魂,你就是你,你是独一无二的。”

 “我是谁?我是谁?我是…啊…”杜寒飞痛苦的抱住头,跪倒在地“娘,别我,我是寒飞,不是断魂…求求你…阿…”他脑?锷凉锇丝斩吹谋砬椋厮底牛业亩又挥卸匣暌蝗耍?br>
 “啊…我是聂断魂。”猛然他从地上爬起,直的站立,又变回眼神呆滞的活死人。

 懊死的,还差那么一点!念君心中沮丧的低咒。不过,她不会放弃希望的。

 看到这一幕,钟铁桥夫妇相视一眼,他们终于知道问题症结在哪了!

 钟婶哽咽的低语“少爷,你是个贴心善良的孩子,夫人临终前一直很懊悔她长久以来对你的忽略,扼杀了你的存在,她自责没顾虑你心里的感受,所以才会要你立那些誓言,就是希望你能好好的活着,不是以聂断魂身份,而是杜寒飞,她的儿子。”

 “这些话我们应该早些告诉你,可是你的记忆被封锁了,我们不忍让你想起当年的惨剧,也就没有多提。”钟铁桥喟然。

 “杜…杜…寒…飞。”艰涩的字眼自他口中吐出。

 “没错,你是杜寒飞,不是聂断魂,聂断魂已经死了。”钟铁桥红了眼眶,激动地喊着。

 “不,我是聂断魂。”他还活着!

 “聂断魂没有死,他活在你这里。”温柔的小手覆上他口,一股温暖自他口扩散开来。

 他转动无神的眼珠,视线落在不知何时站在他面前含笑凝眸的红衣女子,只要轻轻的抬起手挥一下剑,她就会身首分离。

 只要…举起剑…他的手颤抖着,手里握着的莫剑像重逾千斤般,他竟提不起。

 不能,不能伤害她!为什么心底会有这个惊恐的叫声?惑浮现于杜寒飞无神的眼瞳中。

 在一旁观看的钟铁桥夫妇大气不敢一声,心脏绷紧,呼吸暂停。以这么短的距离,假若少爷挥起剑,她绝对躲不过,可是她却是他们唯一的希望,能够换回少爷神志的希望。

 剑锋慢慢举起,钟铁桥和钟婶一颗心也随着剑提到半空中。

 “我爱你,杜寒飞!”念君眨也不眨的凝望他,踮起脚尖,带着无限爱意和心疼地吻刷过他冰冷的瓣。

 时间在那一刻停止!

 这一吻有如雷电击中他,杜寒飞硬邦邦的身躯变得僵直,肌绷紧,不知所措的只想闪避这冲击他的温暖。

 念君不让他撤退,伸出手臂圈住他的后颈,坚定的加深这一吻,舌尖细细勾勒着他颤抖的瓣…他的在颤抖,那表示他还是有知觉的,他还是对他的碰触有感觉,她心底雀跃得几乎忍不住呐喊。

 快醒醒吧,寒飞!

 快想起我是谁,抗拒你的心魔,你是你,没有任何人可以替代你,你是杜寒飞!

 她用舌唤醒他,舌尖滑入他半开的口中,碰触他温热的舌,他舌头瑟缩了下,她不放弃的与他的舌嬉戏纠,原本迟疑的他慢慢的碰触她,那一瞬间,她不喜极而泣。

 宾烫的眼泪淌下,滴在他麻木没有知觉的脸庞,像一颗尖锐的石头打在他皮肤,微微的灼热感,让他脸颊肌动了下。

 他空的眼神慢慢凝聚,瞳孔中浮现了她的容颜。

 “念君!”

 当那两个字困难的挤出他的喉咙“锵!”莫离他手中,掉落地面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钟铁桥夫妇激动的抱在一起。

 杜寒飞恢复了本,他紧紧地搂住念君,力道大得几乎想把她进自己的身体,他疯狂的吻住她,她的黑眸中泛着氤氲的水气。

 “对不起,对不起,我伤了你。”他边含歉的低语,边哽咽的吻着她的泪,逡巡她细致柔美的脸庞,不放过任何一寸肌肤。

 “没关系,你回来就好。”念君噎,紧抱着他。

 终于,她知道她存在这世间的意义是什么了,她是为找寻他,她此生唯一的宝物,她的爱!

 两人紧拥着彼此,饥渴需索的亲吻着彼此,连一旁的钟氏夫妇看了都不面河邡赤。

 “还看,走啦!”钟婶扯了下丈夫,不好意思地脸颊浮现两朵红晕。

 钟铁桥看了一阵心神驰“我们回去。”他靠在子的耳朵低语“娘子,我们好久都没做了。”

 “鬼!”钟婶薄嗔地推开他,掩不住娇羞的脸蛋泛着少女的羞涩,窘迫的落荒而逃。

 “娘子,等等我。”看呆的钟铁桥回神赶紧追上去。

 杜寒飞和念君吻到彼此脸涨红快没气才分开。

 “你进步了。”念君酡红着脸,低地偎靠他宽厚的臂弯,聆听他紊乱的心跳声,感受他炽热的身体包裹着她。

 “因为我有个好师傅。”杜寒飞下巴抵着她的头,深了口气,汲取她发简淡雅芬芳。“谢谢你!”

 “以后我会慢慢教你的。”下次去把梦君整山的密戏,宫图等等藏书全偷来钻研。

 天空翻腾的云海由原来的阴沉转为晦涩不明,东方出现曙光,昙云蒸散,一个亲切温柔的熟悉脸庞浮现在云海之中,向他挥挥手。

 “哥哥。”他低语。

 “怎么啦?”念君抬起头问。

 “没什么,太阳出来了。”他低头吻了下她的额。

 她反过身,靠着他宽厚温暖的膛,与他望着旭东升,仿佛看见山寨的弟兄朝她竖起大拇指,还有她的父母投给她幸福的眼神。

 她噙着足的笑“活着真好。”

 “嗯!活着真好,走吧!我们回家。”杜寒飞拉着她的手,抛给云海中逐渐远去的人一抹感激的微笑,诉说着当年他来不及说的一句:谢谢!  m.6N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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