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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章
 傍晚时候,我接到个楼少白打回家电话,说要出城,大概两三天后才回。

 我第一次觉得等待时间太过漫长。白天没事时候,就这幢房子到处瞎逛消磨时间,到了晚上,又巴不得天早点亮。好容易等到了第三天,晚上十点时候,他终于风尘仆仆地回来了,几下吃了饭,洗过个澡,又一头钻进了书房里。

 我房间里等到大约十一点了,见他还不进来,想起之前他有时候过了十二点才会蹑手蹑脚地回来睡觉。本来就等了几天了,现是心浮气躁,终于忍不住,起身拣了件锦红色睡衣裹身上,系好带。想了下,站到了门边衣橱面上镶嵌着一面落地镜前仔细看了下自己。软绸面料正服帖地卧我身上,肢曲线一览无遗,垂下鬓发略带蓬松。我又捏了几下两颧,于是立刻面带桃花。转身正要开门出去,一眼瞥见领口处,觉得包得太严了些。又回到镜子面前,想把领口拉扯得松散些。既不能让他怀疑我有故意嫌疑,又能恰到好处地吸引他视线。

 尴尬一幕就这样发生了。我正趴镜子前往下拉扯衣领,调整着尺度,忽然从镜子中看到身后几步之外卧室门被推开,楼少白进来了,手一僵,两人视线一下镜中相遇。

 他目光几乎同一时刻就落了我正往下扯衣领手上,眉毛一扬,表情有些惊讶。我是尴尬,瞬间反地把衣襟拉了回去,转身就往里面去。刚走两步,身处多出只臂膀,他从后把我拦住,整个人贴靠了过来,低头埋脸我一侧发间,深深了口气,然后附耳低声说道:“真香…”声音里已经带了丝笑意。

 刚才我脸上红晕是捏出来,现却是因为尴尬而真有些脸红了。毕竟,做好准备地去招惹他,和不防备间被他看破自己意图,完全是两码事。

 “你走路什么时候变猫了?想吓死人吗!”

 我定了下心神,干脆转过了身,有些不地盯着他。

 “以为你和前些时候一样,这时候已经睡着了,怕吵醒你…”他伸手摸了下自己下巴。大约是几天外没修过面缘故,两颊和下巴颏地方冒出些密密胡茬,微微泛了青色。眼睛又我口溜了一圈,抬眼望着我,有些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这么晚了,你还不睡觉。刚才做什么呢…”

 他说话时,一只手已经抬了起来,拇指指腹沿着我下巴慢慢向下,轻轻抚触过我脖颈。仿佛被凉血动物蔓爬而过,我感觉到了一丝来自他手指凉意,又带了些麻,忍不住微微蜷缩了下脚趾。

 既然已经被撞破,索也不遮遮掩掩了。

 “你觉得呢?楼少白…”

 我微微侧了下头,躲开他手,然后扬起脸,直直地盯着他。

 他凝视我片刻,神情中略带了些惊讶。只是很,我身子一轻,已经被他打横抱了起来,送到了上。他一语不发,只是飞地松开了皮带,解下扣住套,又去了衣物,然后随手卷成一团扔了一边椅子上。我听到清脆“叮”一声响,那应该就是钥匙串上钥匙相互碰击发出响声。

 他分腿跪了我大腿两侧,伸手拉住我间系着带子尾端,轻轻一扯,衣带就松开了,衣襟也随之散掉,本被遮掩着肢体顷刻间就袒了出来。他目光从上至下,来回梭巡了片刻,带着丝毫不加遮掩**和兴奋。这样注视之下,我终究还是敌不过身体毫无遮掩时那种窘迫和紧张,周身每一寸皮肤仿佛都竖起了汗

 “你还等什么…”

 我一咬牙,伸出一只脚,勾住了他身,闭上眼睛低声说道。

 身上一重,他已经顺势了下来。周身如被熨过一般,他灼热体温让我舒服地轻轻嗯了一声。

 楼少白是个掌控非常强人,不管是白天衣冠楚楚,还是黑夜里褪遮蔽时候。这一点,他前次伤势未好之时那一次,我就感觉到了,现加清楚。他仿佛化身成了精力无穷猛兽,沉醉于将我摆成各种姿势地攻击我,我不由自主发出或不适或慰呻之声仿佛加刺了他,他加凶悍。我仿佛置身于大海之中一叶扁舟上,晃晃悠悠。汗后背忽然一凉,我睁开了眼睛,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他竟已经开了壁灯,把我搬到了灯下放置着一张躺椅之上。我腿被分开高高架了两边扶手上,他正半跪我面前,浸染了浓墨般一双眼紧紧盯着我眼睛,微微息着,肩膀和随了呼吸而轻微起伏膛之上,密布着细细汗水,昏黄灯光下泛出一片淋漓水光。

 “不要开灯…”

 我呢喃了一句,伸手想按掉墙壁上开关,却被他拦住了。

 “舒服吗?”

 他再次了我身上,双手从我耳后入发间,捧住我头,轻轻啄了下我,然后低哑着声音问道。

 我无法回答。我确实有些沉醉于这种热烈,却又恐惧自己心底里另一种与这热烈相随如毒草般疯狂蔓延狂野。

 “我和那个人,谁让你舒服?”

 他又接着问,眼睛仍是一眨不眨地盯着我。

 我忽然明白了。有些想笑,却又笑不出来。

 一定是我沉默和看起来有些怪异表情怒了他,他忽然低头,一口叼住我一边□,不带丝毫温存地用力啮,仿佛要把它咬下来,疼痛已经盖过了麻舒畅。我低呼一声,伸手打他头。他松开口,下一刻,却用他几天没修过满是胡茬一边侧脸有些恶作剧般地用力擦过我口,整个人滑了下去,下巴抵我小腹上,然后朝我呲牙一笑。我低头,见口处已是一片红痕,微微针刺般火辣。

 我有些恼怒,他这是因为自己心病,故意耍弄我吗?

 原本我确实是存了让他筋疲力沉睡后,我再伺机动手心思,连东西都早收拾好了,只欠东风。现忽然碰到这状况,管我对自己说,反正以后再不相见,忍忍就过去了,可是见到他这挑衅般呲牙一笑,我脑子一热,想都没想,抬脚就朝他一边肩膀用力踹了过去,他不防备,被我踹了出去,仰天摔到地板上。

 “滚蛋,老娘不伺候了!”

 我骂了一句,从扶手上抬腿放下,整个人站了起来,脚一软,这才觉到‮腿双‬有些酸,站着时甚至微微打颤。

 这一幕要是被人看到,其实有些滑稽。女人站着,怒目而视,男人仰天倒地上,满脸不可置信,而且两人都还是一丝-不挂。

 我骂完,转身想朝浴室去,脚还没抬起来,他忽然双手撑住地板,一骨碌翻身起来,一把拉住我脚踝扯向他,我失去重心,咕咚一声摔到了地板上,部顿得有些疼。刚才怒气还没消,又冲了出来。抬起另只没被钳住脚正要再踢过去,又被他一把抓住脚踝,猛地分开,把我腿了地板上。

 “那就换我来伺候你!”

 他恶狠狠说了一声,纵身扑了上来,重重堵住了我嘴…

 当一切都平息了下来,他终于从我身上翻身滚了下去,仰面躺地板上,大口地息,我耳畔仿佛还响着后一刻他那如擂鼓般心跳之声。

 “好好跟着我,我会对你好…”

 我们并头躺回上时候,黑暗之中,他搂着我,对我这样说,声音低柔。

 这话有点耳,我之前仿佛听他说过。

 我沉默了片刻,终于低低唔了一声,他仿佛吁出了口气,说道:“睡吧。”

 这时候我忽然有些莫名地难过,心底里仿佛多了些酒酿缸子里表层气泡,一个个地漾了出来,又破灭,只留淡淡酸楚。

 我不喜欢这种感觉,于是蜷缩起身子,把头埋他膛之侧,一动不动。

 这一场转移了好几个阵地剧烈作战应该损耗了他不少精力,很他搭我间手就沉了下来,我听到他发出均匀而低微鼾声。

 我也够累,但是现精神却还十分兴奋。片刻之后,我试探着轻轻推了下他胳膊,他纹丝不动。我轻轻挪开他手,慢慢地一寸寸坐起身来,唯恐惊醒了他。

 他呼吸声还是那么沉静。

 我下了,赤脚踩地上,蹑手蹑脚地朝他之前丢衣物那张椅子靠了过去。目力已经适应了房间里昏暗光线,我摸到了他皮质套。

 身后忽然传来一阵翻身声音,我头皮发麻,蹲地上一动也不敢动。片刻过后,他鼾声又响了起来。我终于吁了口气,只是刚冲过澡后背却再次冷汗一片,连睡衣都被沾住了。

 我住紧张得几乎要蹦出喉咙心脏,把整个套连同那串钥匙紧紧捏了掌心,不让它相碰发出声音,然后站了起来,朝门口慢慢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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