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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同一个时间,另一个身穿夜行衣的女子也正俐落迅速地潜入喻府内。

 冷昭云眸中闪著坚决的寒光,她是报著复仇的决心前来…她想通了!该为这笔血债付出代价的只是游如画,她不想再连累无辜的砚荷和道平…更不想再看自己的女儿痛苦挣扎…她要以最直接的方法来解决问题…杀了游如画!了结这笔血债后;尽快找到问梅远离这是非之地…还给问梅无忧无虑的生活!

 靶慨万千的目光扫过这座无比熟悉的宅院…心口一阵猛烈的痛…这里原本是她最熟悉也最眷恋的地方…再回来时人事已非,她更没想到自己会以这秘密潜入的方式回来…

 昭云不允许自己再沉溺在哀伤之中,她迅速地打量一下地形…游如画会住在哪里?已堂而皇之地驻入自己以前所居的“忆菊楼”了吗?

 昭云潜进“忆菊楼”但见门户深锁,似乎很久已没人居住了!时间宝贵,她没有时间一间间地找下去!昭云又潜入下人房,摇醒一睡的婢女,点住她咽喉沉唤:

 “说!游如画住在哪里?”

 “哇…”婢女突然惊醒,乍见一个黑衣女子恶狠狠地瞪著自己,右脸上还有一大块丑陋的疤…鬼!鬼!她几乎要尖叫了!但昭云捏住她咽喉沉喝:

 “不许尖叫!快说!”

 “二姨太…咳…二姨太住在『咏菊楼』…”婢女吓得声音也是颤抖的。

 “咏菊楼”?昭云点了婢女的昏睡后,便飞身出去。

 昭云很惊讶游如画还住在古朴简单的“咏菊楼”…十几年前她刚来喻府做客时便是住在那里;她以为游如画早已迫不及待地搬人原本属于她所住的“忆菊楼”…

 昭云潜入“咏菊楼”屋内时,赫见一个女孩拿刀抵著游如画的项子…而那个女孩…

 “问梅!”昭云惊呼。两人同时转过头来,问梅的脸上布满惊讶与意外“师父?!”

 “你…”游如画则瞪大双眼,惊喜加地扑过来捉仆她“如婵姐!你终于回来了!”

 “别碰我!”昭云冷酷厌恶地甩开她的手,抢过昭云的匕首抵在游如画咽喉上,充满恨意地厉声道:

 “你还敢认我?还有脸见我?游如画!你这丧尽天良、狠心毒辣的女人!我只想速速一刀杀了你!”

 “如婵姐?为什么…”游如画的眼眸中充满惊恐与不相信。

 “住口!你少在我面前来假惺惺这一套。”昭云的匕首向前推进,厉声道:“游如画,你有胆做的事没胆承认吗?我拿你当亲姐妹看,你却狠下心设毒计陷害我!让我的马车摔下悬崖置我于死地!随即再se喻松卿,闪电嫁给他成为二姨太!游如画,你好狠的心!”

 “不!不是这样!绝不是!”游如昼猛烈地摇头,急促道:“如婵姐!你真的误会了…我会嫁给松卿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苦衷?!我不要再听你编织的谎言!”昭云嗄地怒吼:“游如画!你好狠的心!你一手毁了我整个世界,夺去我所有的幸福!你把我整个人伤得支离破碎、千疮百孔!你可知这十几年来我过的是什么日子?我每天在锥心痛苦中煎熬,仇恨的怒火时时刻刻焚烧我!你把我由天堂中直接打入地狱!而你…你却厚颜无、雀巢鸠占地取代我的位置…抢走我的丈夫…在喻府内当舒舒服服的二姨太…”

 昭云眸中布满青光、重重恨意与杀机令人不寒而栗!她由齿中一字一句进出:

 “游如画,我今天不杀你誓不为人!你所作的残酷恶行,让你死一百次、一千次也不够!”

 “如婵姐,既然你这么恨我,你动手吧!”游如画平静而坚决道,眸中没有恐惧与愤怒;只有无尽的哀伤与无奈…“我不该嫁给松卿大哥的,这是我最对不起你的地方…但如婵姐,请你相信我,松卿大哥绝没有对不起你、背叛你…你可以恨我,但请你绝不要错怪松卿大哥…”

 “住口!”昭云愤怒地大吼:“你这女人!临死之前还不忘替他求情,故意向我炫耀你们之间的感情有多恩爱!是吧?好!既然你不怕死,我就一刀送你上黄泉!”

 昭云高高地举起匕首,预备狠狠地戳入游如画的咽喉…

 “师父!”一旁的问梅倒一口气。

 在千钧一发之际,一个低沉威严的沉喝响起:“如婵!住手!”

 “当!”一声,昭云手上的匕首直直掉落至地,这个声音…这个她一生永远忘不了的声音…她甚至不敢回头,猝不及防地想往外冲…

 “如婵!”喻松卿立刻捉住她,沉痛地喊著:“别走!别再离开我!你可知我等这一天等得有多辛苦?如婵…别走。”

 “我并不是冷如婵!我不是…”昭云极力垂下头、拼命压抑夺眶而出的泪水“冷如婵已经死了!早在十六年前就随马车摔下悬崖死了!”

 “如婵…”喻松卿心痛颤悸地捧起她的脸…赫见她右脸上的疤!

 “看到我脸上的疤了吗?你看到了吧?”昭云拨开垂在右颊的发丝,凄凉悲恸地望着他“喻松卿!这是你和游如画联手给我的纪念品!我的整颗心更是被你们伤得千疮百孔、伤痕累累!这全是你们一手造成的!是你…你残忍造成的…”

 昭云崩溃般怒吼,悲恸地痛哭。

 “如婵!我的如婵…”喻松卿心痛如绞地抚著她脸上的疤,漾满柔情道:“相信我!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来治好你!你更要相信…我从来没有做出半件对不起你的事…你一直是我的最爱,也是唯一爱过的女人…”

 “不!我不要听!我不听你的谎话…”昭云捂住双耳,泪如雨下地嘶吼:“我是你唯一爱过的女人?哈哈…喻松卿!你编的真是全世界最可笑、最下三滥的笑话!如果你真的爱我为什么在我坠崖失踪才半年,你就迫不及待地娶游如画当二姨太?而且当时她还怀有两个多月的身孕?你说啊!为什么?”

 “如婵…”喻松卿和游如画痛苦地互望一眼,两人面目如纸…

 “说啊!喻松卿你说啊!”昭云疯狂地望着他“说不出来了是不是?喻松卿!你和游如画根本就是一对丧尽天良的妇!我先杀了你…”昭云又森森地抄起地上的匕首。

 “不!表姐…”游如画惊叫,冲过去挡在喻松卿的面前“别杀表姐夫!他真的从来不曾对不起你…我告诉你实情!我把你所想知道的实情全部告诉你…”“如画…”喻松卿低喊:“不!你别这样…”

 “表姐夫…你别担心我…”如画对喻松卿凄凉一笑道:“我够坚强的…而事情也过了那么多年了…这十几年来,你一直替我牺牲…我不能让你再继续为我背黑锅了…”

 如画转向昭云,面色惨白而凄凉坚定道:

 “表姐,表姐夫会纳我为二姨太只是为了救我…救当年走投无路的我…以及肚里两个月大的胎儿…他给我一个名分,让我可以光明正大地产下砚荷,给砚荷一个清白的身世…事实上,自我正式进门的那一天起,我们一直维持著有名无实的夫生活,表面上,我是他的二姨太,他是砚荷的亲生父亲…但事实上,他从来没有碰我一下…我一直住在『咏菊楼』,表姐夫也一直住在禅房,我们从未发生逾矩之事,他一直是我的表姐夫…”

 昭云及问梅脸上,全是无法置信的错愕。

 “不…我不相信…”昭云喃喃道:“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喻砚荷…不是松卿的亲生女儿吗?”

 如画泪满面地苦涩道:“砚荷…当年如果不是不忍心一并杀掉肚中的孩子,我早就羞愧自尽了…表姐夫娶我只是为了给未婚怀孕的我一条生路,让我可以光明正大地生下砚荷…他给砚荷一个家,让砚荷不用当私生子…受世人歧视…”

 “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这到底是为什么?”昭云简直无法相信她所听见的,摇头茫然地问。

 “因为…因为砚荷的父亲是…”游如画咬著牙开口,她的身体竟不由自主地颤抖…

 “如画!”喻松卿不忍地阻止她“别说了!你别再说了…”

 “没有关系,表姐夫…”如画对他凄凉一笑“这么多年来,那几乎令我死去的伤口已慢慢结痂了…如你一直劝我的,那件事情并不是我的错,也不可…不是吗?”

 如画面色惨白地望着昭云,深深倒一口气后,闭上眼睛道:“砚荷的生父绝对不是表姐夫…因为…因为我是被强暴的…被强暴而怀了砚荷…”

 时间仿佛静止了,屋内一片死寂!静得似乎连一针掉下来也清晰可闻。

 “不…”昭云首先进出尖叫“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是真的!”如画跌坐至椅子,泪珠滚滚而下,悲恸地道:“表姐…不只你的马车摔下断崖,我坐的马车也失控摔下去了…我被一群山贼所救…这不是幸运,而是厄运的开始…他们救回我后…山贼头子竟对我非礼…羞愤死的我趁他们又出外抢劫财物时,逃出山寨。碰到前来搜寻我们的表姐夫…他把我救回…后来,我发现自己怀孕了,痛不生的我立刻上吊自尽…但被婢女救下来…”

 已泣不成声的游如画凄楚地继续道:

 “表姐夫知道后,一直安慰我…告诉我一定有办法可以想的…他并派人夜守著我,把几番自尽的我抢救回来…但我一个未婚怀孕的女子能嫁给谁?怎敢指望嫁一清清白白的人家?我几乎光了所有泪水…后来,表姐夫问我愿不愿意委身当他二姨太?他给我一个名分让我可以生下砚荷…但他绝对尊重我、绝不会冒犯我…”

 如画喑哑地哽咽道:

 “我简直不敢相信…事情能有这样的转机…我有了一条路可以活下去…这些年来,我苟且偷生地活著…为的只是砚荷,我舍不下我的女儿…我一直不敢告诉砚荷实情,我不愿她的心灵蒙上阴影…我想给砚荷一个健康正常的环境…表姐,表姐夫真的很爱你,他从来没有对不起你…你一直是他的最爱,也是唯一爱的女人…”

 如画握住昭云的手,酸楚而恳切道。

 “如画…”昭云的泪水已一颗颗掉下来了“不…我简直不敢相信你会遇到这种事…你一人承受了这么大的痛苦与煎熬…对不起!我不该错怪你…不该恨你…对不起…”

 “咱们表姐妹之间还说什么对不起呢?”如画紧握著她的手,两人泪雨织“你所受的痛苦一定更甚于我…我简直不敢想像这些年来,你在外面是怎么过的?你一个人带著问梅一定过得更苦…”

 “如婵…”眸中泪光闪烁的喻松卿心痛地拥住泪雨滂沱的昭云“对不起…这些年来你在外面试凄了,你为什么不早一些回来?为什么让我夜疯狂地思念你?甚至祈求你的魂魄能来人梦…这些年来,我恨透了自己…我认为自己是天下最没用的男人…连自己心爱的子都保护不了…”

 如婵…也就是昭云的泪水滚滚而下,她任丈夫紧拥著,哽咽道:“对不起…全是我的错…我不该因一场误会而害了所有的人…不但造成十六年来骨分离的悲剧…害苦了自己,也害苦了你…还有咱们的女儿…问梅…还害了无辜的砚荷和道平…是我设计让问梅去勾引道平的…对不起…请原谅我…”

 “如婵,千万别再说对不起了…”喻松卿更加心疼地搂紧她:“我怎么舍得怪你半分?这些年来,你在外面所受的苦已够多了…我只想好好地补偿你…”松卿的手,温柔地抚著如婵右脸上的疤,眼光中没有半丝害怕或憎恶;只有怜惜与温柔…足以将她融化的温柔!

 “松卿!”承受他充满爱意的灼热目光,如婵感动的泪水更加泛滥,她泪光莹莹地捉著松卿的手,把右脸上的疤用力一撕…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如婵脸上那大块丑陋的疤竟缓缓地被撕下来!出她原本素净清丽的肌肤。

 “如婵!”松卿一脸的惊喜加。

 “这个疤是假的,”如婵温柔地笑道:“当我化名为冷昭云回来报仇时,我不希望你们认出我,所以做了一个假疤黏在脸上…我不仅脸孔丑陋,连心灵也是丑陋的…但我很高兴现在终于能够解下重重伪装,以最自然真实的面目回到我最心爱人的身旁…喻松卿!”

 如婵紧紧抱住喻松卿,两人款款深情浓得化不开!不仅感动了一旁的游如画,更深深撼动早已红了眼眶的问梅…一场长达十六年的误会终于冰释。有了最令人感动的结局与另一场包美好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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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数后,喻府突然来了个特别的访客…燕道平。

 喻松卿和如婵、问梅以及如画上寺庙还愿去,只剩砚荷在家中,虽然砚荷心中有一百个不愿意,她还是得出来接待道平。

 下人把道平带至“晨曦亭”内等候,砚荷慢慢地走近。愈走近他,她的心头就愈旁徨、混乱…他怎么来了?他一定是为问梅而来!他一定听说了问梅现在住在这里…自己该怎么办?真能坦然地面对他吗?

 砚荷一颗心七上八下,脑下换过千百种不同的主意…当她看见立在晨曦亭里那温文儒雅、高大而熟悉的身影时…一股泪雾袭上眼眶…她几乎想哭!

 她还是那么在乎他!他的出现直直震动了她心灵深处!她发现自己根本无法以平常心面对他!

 逃吧!逃吧!

 正当她转身逃开时,仿佛有心电感应般,燕道平突然回过头来,看见了僵在亭外的砚荷。

 “砚荷!”他痦哑低沉地呼唤。

 这下砚荷只得硬著头皮走入亭内,努力挤出笑容道:“你是来找问梅的吧?很抱歉,问梅刚好出去了。”

 “砚荷!”燕道平走近她,熟悉的男气息也袭向她。他的瞳眸异常炽烈,嗓音沙哑而略微紧张道:

 “我不是来找问梅的;我来…只想见你!”

 只想见你!只想见你!巨大的声涌向砚荷,刹那之间她几乎晕眩…勉强令自己镇静后,她痹篇燕道平灼热的视线道:

 “为…为什么想见我呢?道平?我记得最后一次在你家见面时,你告诉我你已爱上问梅了…你恳求我的谅解…希望我能成全你…我已经努力地接受这事实了…而且这几天来,你一定也听说了问梅的身分…他其实是我同父异母的姐姐,是我大娘和爹的女儿…道平,我会接受你即将成为我姐夫的事实…你可以继续爱著问梅…但请你不要再来戏弄我了…”

 臆内情绪翻涌,砚荷忍住夺眶而出的泪水,低头想冲出亭子。

 燕道平迅速拦住她,双手扣住她的肩,沙哑而有力道:“砚荷!相信我!我绝没有半丝戏弄你的意思!我…我挣扎了好久才敢来找你!砚荷…愿意原谅我?接受我这曾惘过的人吗?”

 道平直视著砚荷的瞳眸,紧张地问。

 万千种异样的情绪狠狠地撞向砚荷,她慌乱地垂下头“你…要我原谅什么?接受什么?”

 “原谅我曾有的惘、出轨;接受我更加爱你的一颗心!”道平一瞬也不瞬地瞅著砚荷,沙哑而热切道。

 砚荷的身体,一阵颤抖,小脸更加惨白。“不…我一定是听错了…道平,你不要再开我玩笑了…你以前明明告诉我…你无法自拔地喜欢上问梅,你深深被她所惑…”

 “所以该死的我才要来请求你的谅解!”道平嘶吼著“砚荷!原谅我!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承认问梅的出现曾对我造成很大的冲击…当时的我完全没有能力抗拒问梅那独特的吸引力…该死的我无法控制地受她吸引、为她疯狂…一直到那天清晨,当我发现伊利崎竟由问梅小屋中走出来,而然大怒与他决斗时…问梅含泪策马而去…她的泪水狠狠地唤醒了我,让我看清一些事实,也看清了自己的本质…”

 道平苦涩地递出叹息后,继续道:

 “坦白说,在那件事之前…我早就察觉到伊利崎和问梅之间那股微妙而奇异的气氛…伊利崎的目光总是深不可测、痛苦而若有所思地盯著问梅…而问梅总是压抑地、逃避地痹篇他的目光,不敢坦然面对…我隐约知道他们两人互相喜欢,却没有勇气承认这事实…因为我还一直怀抱一丝希望,希望问梅能被我的诚意所感动…能发现我对她的情感…一直到…一直到问梅含泪冲出去的那一刹那…”

 道平的目光緜远而复杂,苦涩道:

 “问梅的泪水使我惊醒,让我看清了所有的事…一直以来…问梅爱的人是伊利崎,从来没有爱过我!正如同我对你的感情…向你提出解除婚约的要求以来…我夜夜喝得烂醉如泥,以酒来麻痹自己…我以为那只是责任感作祟…我以为只要时间一久,我就不会对你觉得歉疚,我就可以完完全全地忘记你…可是在那一刹那,我清楚地明白我错了!彻彻底底地错了!”

 道平深情炽热的黑眸直直望入砚荷眼底,热切地道:

 “穷其我这一生,再怎么努力也无法彻底地忘记你!我对问梅的感情…是喜欢、是恋…喜欢一个完美的水晶娃娃般恋;我一直忽略自己对你的感情,低估了你在我心中重要的程度…砚荷,我们自小是一起长人的,你的温柔、你的善解人意早深深占据我的心灵,慢慢地、一点一滴地、积月累地占据我所有的情感…我早已习惯你的温柔、你的深情…而该死的我却忽略掉你在我心目中的地位!愚蠢地以为自己可以忘掉你…自退婚后,我一比一地消沉、后悔;我天天借酒浇愁…在一个又是喝得烂醉如泥的夜晚,我才猛然惊觉到…你在我心中竟有如此重要的分量!我根本无法忘记你!如果把你由我的生命中离…我的生命只剩下一片空白!”

 “砚荷,原谅我!我请你原谅我这不知惜福,曾短暂失过的未婚夫…”道平心痛地拭去砚荷颊上的泪珠,沙哑而沉痛道:

 “我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资格爱你!还能不能求得你的谅解?但我只想告诉你…我爱你,砚荷!穷我这一生,我会一直等你、等候你一辈子!如果你还不肯原谅我,我会认为那是我曾失过,应得的惩罚,但我仍以一生一世来守候你!”

 泉涌般的泪水纷纷跌落在砚荷的衣襟,酸楚地雾气模糊了她的视线,她哽咽地想说些什么,但方抬头接触到道平那深情如海的瞳眸时…更酸楚的泪雾冲上砚荷眼眶,她再度仓卒地推开道平,想冲出凉亭。

 “砚荷!”道平两手紧紧捉住她,丝毫不肯放弃“你怎么了?为什么不肯看我?难道…你还在怪我?完全不肯原谅我?”

 那痛苦颤悸的嗓音揪痛了砚荷的心!她抬起泪光莹莹的双眸!苦涩地轻颤道:

 “我怎么可能怪你、恨你?如果我有办法怪你半分,我就不会这么痛苦!道平…你还不明白你在我心目中的地位吗?正如你穷其一生也无法忘记我…你给我的感情,也是刻骨铭心且永不磨灭的!就算你今天不来找我…我对你这份感情永远都在!永不改变!不管经过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你永远占据我心头最重要的角落!道平,你还不明白吗?我要的…并不是一份轰轰烈烈的情,我只希望能和你平静幸福地走完这一生,地久天长!”

 “砚荷…”巨大的狂喜撼动了道平,他嘶吼一声,迅速捧起砚荷泪涟涟的小脸,覆上自己炽热的瓣,以最炽热、最诚挚的心情来吻她…吻这个令他心痛、心颤而无限爱怜的小女人!

 砚荷心魂俱醉地承受他的吻,更多、更滚烫的泪水碎在两人之间…天知道她有多想他!多渴望重拾他的爱意与温柔!她怎能失去他?早在许多年之前,她即已偷偷地喜欢上他!这一生…只有他的怀抱才是她最幸福的归宿!

 良久,当道平松开她的时,他心疼地拭去她脸上的泪,宠溺道:

 “怎么又哭了?多愁善感的小东西…相信我!这一生,我绝不再惹你伤心、惹你掉泪…我只想好好地珍惜,这份最珍贵,且失而复得的幸福!”

 砚荷紧紧把脸埋入他膛内,汲取这熟悉而温暖的男人气味…粉拳轻捶著他,娇斥:

 “你再也不许『走私』!再也不许移情别恋了!否则…我一定要好好地惩罚你。”

 道平朗声大笑,执著她的手在边轻吻,黑眸异常清亮,道:“我的小子!小悍妇!终于开始吃醋管老公了?没问题!我心甘情愿让你管!我燕道平把这一生的自由及幸福完全交给你!任你处置、永不后悔!”

 “你…贫嘴!”砚荷娇斥著,但一张清丽的小脸已布满红晕,满溢的幸福及甜蜜包围著她,深深地偎入道平怀里…凉亭内充满了缱绻醉人的深情与浓得化不开的浓情意…  m.6N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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