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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今天琉璃难得提早回家,正好赶上秋洛鹰刚做好的晚饭,原打算大快朵颐的她,看见好友手中的戒指,不好奇道:“咦,小鹰,你那个戒指不是说弄丢了吗?什么时候找到的?”

 “今天。”秋洛鹰将东方送还戒指的事大概说了一遍,当然,她跳过了自己偷哭的那一段。

 “天哪!你也太没警戒心了吧!还好对方是个正人君子,否则见你一个单身女子独自在家,又笨笨地邀请他进屋,不了你才怪!”琉璃忍不住为好友的过度天真心惊。

 “他要真有所图,当了这只戒指也够他花钱找女人吧?又何必特地送来给我?”秋洛鹰对她的说法感到不以为然。

 “你真是一点自觉都没有,别忘了你可是咱们公司当红且顶尖的模特儿,有多少人抢着去看你的时装秀?现在有这个大好的机会接近你,不把握的人才是有问题!”琉璃激动地嚷道。

 “好了,我以后会多注意点的,你能不能先吃饭?菜都凉了。”幸好她没告诉琉璃,她已经和对方约好下次见面,否则只怕琉璃会卯起来训她一顿。

 她知道自己是容易相信别人的,但该防的她还是会防呀!罢开始她不也是隔着上了链条的门板和对方说话吗?秋洛鹰偷偷在心底为自己辩护着。

 琉璃听话地端起饭碗,有一口没一口地扒着白饭,“对了,你还没告诉我,那个好心人是什么来历,竟然能够查到这儿的住址。”

 “他是从御文那儿打听出来的,至于他的来历我倒是没问。”秋洛鹰这才想起来,她对那位好好先生可真是一无所知。

 琉璃睁大了眼睛,“没问?你该不会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吧?”

 “我是不知道,因为我忘了问。”要不是琉璃提醒,她还真给忘了。

 唉!她也真是迷糊,竟忘了问恩人的名字,下次再见面时该问清楚才是…下次?她甚至没和对方约定时间,而且也没有留下联络的方式…他会不会只是敷衍她罢了?秋洛鹰放下碗筷,认真地思考起这个问题。

 不过看他说话的态度不像是在随便地应付她,他应该还会来吧?她边想边用力地点着头,仿佛在说服自己。

 “喂!小鹰,你没事吧?”琉璃伸手在她的面前挥了挥。

 “我没事啦,你别瞎心。”秋洛鹰重新拿起碗筷,继续先前的话题,“还有,我虽然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我知道他姓东方。”

 咚!

 琉璃的汤匙在听见“东方”这个姓氏时,掉进了汤锅里。

 “东方!”琉璃无视秋洛鹰的惊叫,怪声嚷道:“你说那个还你戒指的人姓东方?”

 “没错啊!!他自我介绍时是这么说的,你那么激动做什么?你看你,汤匙都掉进汤锅里了,还不快点捞起来。”

 “别管它了,你先告诉我他长什么样子?穿了什么衣服?”琉璃不知何故而焦急地追问着。

 秋洛鹰虽对琉璃的反应感到疑惑,但仍是很努力的回忆着,“嗯…他的身高大约一百八十五公分左右,头发中分,脸形瘦长,穿着很普通的白衬衫和靛西装…”

 “哦,老天,事情也太巧了吧。”琉璃还没听完便掩面伏倒在餐桌上。

 “琉璃,你怎么了?莫非你认识他?”

 “岂止认识!”琉璃抬起头,一对细眉几乎打成死结。“那家伙叫东方远,他就是东玮公司的鬼老板。”

 这回轮到秋洛鹰大叫,“什么!他就是你口中那个…”

 “对!那只无与伦比的超级大**!”琉璃连声哀叫,“怎么会那么倒霉呢?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人了,没想到真的是他,今年唯一的十三号星期五不是已经过去了吗?”

 “你说看错人是…”对了,他走后不久,琉璃就回到家,这么说来…

 “我走到巷子口时,他刚好走出大门,我立刻就躲到一旁去,等他驶离才出来。但因为他并没有开车,而是搭计程车离去,我便当自己是认错人了。”琉璃愈说愈无力,整个人瘫倒在桌面上,“怎么会那么凑巧呢?咱们俩今年一定是犯小人才会这么倒霉。”

 “你确定他和你的顶头上司长得一模一样吗?会不会只是有点像,而你没看清楚?”秋洛鹰不是很能接受这个事实,因为那个好心人是那么地绅士且体贴,和琉璃所形容的那个东方远一点都不像呀!

 “是呀!此刻我真希望我的视力不是一点五。”琉璃无奈地给了她一个残忍的答案。

 “可是他的个性了点都不像你那天形容的,怎么会是同一个人呢?”可能的话,她真希望东方远有个双胞胎兄弟。

 “东方远那家伙为了骗女人,什么勾当都做得出来的,小鹰,你千万别被他给骗了。”琉璃按住秋洛鹰的双肩,严肃地警告。她有义务防止好友掉入千年大魔的陷阱里,有一次失败的婚姻已经足够了,怎么能让她再尝一次被抛弃的痛苦?

 “这点小事我自己会注意的,你别在那儿瞎心。”

 “我是怕你因为一时失意,连选都不选就投入那家伙的怀抱…”琉璃边在汤锅里捞着失踪的汤匙边嘟囔着。

 “好了,琉璃,你就不能看在他特地送戒指来的份上,少说他两句吗?也许他也有好的一面呀。”想起她在偷哭时,他那体贴的举动,她根本无法相信,他就是那个恶名昭彰的东方远。

 “少来了。”琉璃总算把汤匙捞起来,她随手将它往理台的水槽里一扔,回头就是一盆冷水泼过来,“别傻了,小鹰,你以为牛牵到北京就会变成马吗?不会的,牛还是牛,所以才有人说‘江山易改,本难移’,这指的就是东方远那种人。”

 ?

 “哈啾!”

 听见嚏声,龙皇轩放下咖啡杯与报纸,然后看向东方,“感冒了?”

 “应该不是吧。”东方收拾好自己的餐盘后,随即往理台走去。

 “有人在说你坏话。”北原凉司难得好心情地上一句。

 龙皇轩与东方皆不约而同地停下手边的动作,往他看去,愣了半秒后,龙皇轩才问!“凉司,你这句话是认真的还是在开玩笑?”他们社内的每个成员都知道,北原凉司向来是不开玩笑的。

 北原凉司给了他们无言的答复,然后起身去喂猫。

 东方回到桌旁拿起他的黑色背袋,“算了,我得去调查下个案子,晚饭你们最好自行打理,否则就得饿到半夜等我买消夜。”

 龙皇轩的视线移向放置饼干点心的竹篮,确定里面还有两大袋干粮后,回头对即将离去的东方说道.!“那麻烦你了,我想吃烧饼和豆浆,一式两份。”

 北原凉司看了眼尼洛,也跟着追加订单,“我要煎蛋三明治和柳橙汁,尼洛想吃鲑鱼饭团。”

 也就是说,两个人宁愿饿到东方回家,也不想出门买东西。

 东方靠在门板上,顿感无力地点点头重复一次,“我知道了,两份烧饼和豆浆、煎蛋三明治加柳橙汁,再外加一个鲑鱼饭团。”说完后,他忍不住在心中大声叹气。

 唉!美丽又能干的管家西西呀,你什么时候才肯带着爱从欧洲回来?这儿有群嗷嗷待哺的小猫正等你喂养!

 东方边叹气边走出四方侦探社的大门,内心为自己伙伴的诚实反应感到哭笑不得。

 随手招来计程车,他到修车厂将爱车取回,骂着它开向市立停车场,停妥车,又迅即登上一旁的楼房顶层。

 从背袋里取出你型军用望远镜,东方将视线焦点定在停车场对面宾馆旁的防火巷。从五楼顶看下去,有什么人在那儿进出都看得一清二楚,所以他才刻意选择此处监视他们这次的调查目标路屏恩。

 他专门走私毒品,然后经由年轻学生入校园,但因为防备严密,所以警方一直捉不到他的把柄,最后只得暗中拜托四方侦探社出马。

 “应该快到了吧。”东方看了手表一眼,指针正走过四点整的位置。

 他再度望向防火巷,果然看见路屏恩带着几个手下出现,而且个个都带着手提箱,接着防火巷另一头又走进几个大学生模样的年轻男女,大概是来做易的。

 东方手脚利落地取出照相机,准备将他们易的画面拍下,没想到他们只是围在一起说了几句后,便相偕进入宾馆。

 “什么?”东方差点没把望远镜给摔下去。

 他们进入宾馆,那他要怎么完成任务?跟进去吗?可是他只有一个人,又不可能随便在街上找个不相干的女孩陪他进去…唉!要是西西在就好了,光凭他那张比女人还漂亮的脸蛋,就算是穿着西装陪他进去,都不会有人觉得奇怪,只不过代价是——他可能从此再也无法尝到西西的好手艺。

 虽然无奈,东方仍然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东西直奔一楼,打算继续跟踪。就算没拍到易画面,知道路屏恩把货手给什么人,应该也对调查此案有帮助。

 突然他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匆匆跑过。

 那头长发,还有那条系着蓝缎带的辫子…

 “秋洛鹰小姐?”东方对着刚跑过面前的背影呼唤着。

 那身影在听见他的叫喊后,停下脚步回过身。

 “东方先生。”秋洛鹰讶异地走向他。

 “你好,又见面了。”东方朝她点点头,“看来我们还真是有缘。”

 “嗯,是啊。”她的笑容中有丝落寞,“你在这儿做什么?逛街?”既然他是琉璃口中那个东玮公司的老板,这种时候在外面闲逛也不是什么太稀奇的事。

 “不,我在工作。”东方再次为她眼神中所含带的孤单感到不解,每次见到她,她总是一副炫然泣的模样,着实教人感到不舍。

 “工作?”秋洛鹰敛起太过外放的情绪,极力想说点别的事情,好转开他的注意力,“在这儿!”她左看看、右瞧瞧,既没见着小摊子也没找到大货车,真不知道他所谓的工作是什么?而且他干么要在外头工作?在办公室里吹吹冷气、批批文件、盖盖印章才是他应该做的事吧?

 “其实,”他低声音,“我是个侦探。”

 “侦探?”她不上下打量起他整齐的衣着,“真的吗?”说他是个电脑工程师还比较有说服力,不过既然他可以那么神通广大地找到她,那份教人为之惊叹的记忆能力倒是适合这个工作的。

 但是,他干么扯这种谎骗她!如果他真像琉璃所说的,是怀有目的而接近她的话,大可以说自己是东方远,是大名鼎鼎的东玮公司的老板,那不是个更好利用的身份吗?还是说,他自己也知道他花名远播,所以才用假身份来接近她?

 “我真的是侦探。”东方点点头,“你呢?你在这儿做什么?”

 秋洛鹰犹豫了,“我…出来散散心。”虽然说琉璃要她别和他有所牵扯,可是,他的态度真的和琉璃口中那鬼老板的形象搭不上边!

 “散心?”东方把视线移到她双手的两个小型手提箱上,“提着这两箱东西?”别人搞不好会以为她是跑单帮的。

 发现自己撒了个立刻会穿帮的谎言,秋洛鹰顿时窘得想挖个地钻进去。“呃…其实,我是在搬家。”

 “搬到琉璃小姐家吗?”原来已经到分居的地步了,看来秋洛鹰与唐御文吵得很凶哪!

 “是啊,所以我最近都会住在琉璃家,就是这么一回事。”秋洛鹰将颇有重量的手提箱放下,“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告诉我你在调查什么吗?”如果他只是扯谎骗她,应该是说不出什么东西来才对。

 东方低声道:“我要找的人进了宾馆,不过很抱歉,我不能告诉你那是谁。”这件案子太危险了,不相关的外人最好别知道。

 “说得也是,这是最基本的职业道德。”我看是说不出来吧!她心里虽然这么想,但仍努力装出很能谅解的样子点点头。“既然那个人进了宾馆,你怎么还待在这儿?不用跟进去拍照存证吗?”她倒要见识见识他的伪装功夫有没有像琉璃说得那么高明,可以把每个女人都玩于股掌之间。

 东方苦笑道:“我一个人进去铁定会被怀疑的,所以只能就近监视。”

 “是这样吗!”秋洛鹰看着他不知是真是假的无奈苦笑,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大胆的想法,“那么,我陪你进去吧。”

 “啊?”东方张大嘴,惊愕道:“你要陪我进去?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那是…总之,会进去那里的客人几乎都是——”

 “我知道。”秋洛鹰打断他的话,心里则为东方令人绝倒的反应而偷笑。看吧!被她捉到把柄了,他一定是担心进了宾馆后会行迹败

 “那你还…不行,万一被人认出来,你会有大麻烦的!”东方断然拒绝。

 “我这叫报恩。”秋洛鹰没给他拒绝的机会,随即将手提箱进他手中后,便强拉着他往宾馆走。“为了报答你上次送还戒指的恩情,我替你解决这个麻烦,所以你不必客气,走吧。”反正她有携带防狼的雾剂,如果他真敢动手也不用怕,错过了这个机会,也许再很难有法子揭穿他。

 “秋…”

 “嘘!”秋洛鹰捂住他的嘴,“你喊那么大声做什么?是想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拉你上宾馆吗?从现在起,叫我小鹰,明白了没有?”

 被她柔软的小手所牵制,东方只能无奈地点点头。

 “很好,那我们走吧。”她勾住东方的手臂,“你瞧,咱们还提着这么多行李,看起来像不像私奔的情侣?很有说服力吧?”

 “是很有说服力,可是…”他不想把她扯进来呀!先别说任务有多么危险,光是她的身份一曝光,就足以引来轩然大波了。

 “别可是了,反正我们只是假装成情侣,你在担心什么?”她故意把身子往他身上靠,“还是说…你担心自己会把持不住?”偶尔她会觉得,自己好像也坏心眼的,专爱逗弄别人,不过说归说,做归做,她与琉璃一样,虽然整人的功夫很高明,但个性可不随便,所以待会儿,他要真有什么不干不净的举动,她绝对会毫不客气地敲昏他以示警戒。

 “秋…呃,小鹰,我是担心你…”

 “担心你自己吧!再不快点进去,人家都要办完事出来了。”秋洛鹰半拉半推地带着他踏入宾馆大门。

 ?

 四面的镜子与足可容纳三个人以上的圆形大,皆明白地点出这个房间的作用。

 秋洛鹰走至她的手提箱旁,悄悄地从里面摸出防狼雾剂藏在怀里后,便开始好奇地四处打量环境。她还是头一次进这种地方,以前偶尔会听同事提起,说什么垫会旋转,灯光还会变颜色而且闪烁不停之类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正想回头问问东方,却看见他自黑色背袋中取出一具奇怪的仪器,像是雷达探测器,又像是小耳朵,因为有个碗口大的圆盘附在小小的台座上面。他将那奇怪的仪器贴近墙边,然后拿起耳机连上它,最后又将另一条线接到你录音机上。

 看他那副忙碌的样子,还真是有模有样呢!看来他装得很认真,自己还是别拆穿他比较安全,免得到时候他恼羞成怒对她下手反倒糟糕。

 于是秋洛鹰只好自己到处摸索这个房间的设备,突然,位于角落的小冰箱引起她的注意,刚才在外头提着手提箱走了那么久,如果有冷饮是再好不过了。想到这儿,她在不惊动东方的情况下,悄悄地移向冰箱,顺手打开冰箱门后,却失望地发现里头清一都是酒类饮料。

 “算了,将就一下吧。”秋洛鹰从冰箱里拿出两瓶罐装啤酒,坐在边喝了起来。

 虽然这种玩意儿,她向来是敬谢不敏,但今天的情况…特别。

 想起在遇上东方之前所发生的事,她不感伤地垂下头。

 由于琉璃今天临时有工作,所以她便自行回家打包行李。原以为,她在琉璃的安慰与劝导下,已经可以轻松地面对唐御文与裴曜之,没想到真正打照面时,那股心痛的感觉仍是紧紧地攫住她的口,几乎令她不过气来。

 唐御文仍如往常般地温柔体贴,只不过在感情已决裂的现在,他的安慰再也起不了任何作用,只会换来更多心碎。

 如果只有唐御文在家,或许情况不会闹得太僵,但问题就出在裴曜之也在那。

 一看见她回去,裴曜之立刻极尽所能,用远比过去更恶毒的话语嘲讽她,一副巴不得她马上滚出去的态度。

 他大概是在担心吧?怕她会和他争夺唐御文,因为她仍是名正言顺的唐家女主人,她的身份令他感到不安,所以才会如此防备她的存在。

 “可是,这件事自始至终,我是那个被蒙在鼓里的人哪!他有什么权利来责怪我。”秋洛鹰喃喃自语地抱怨道。

 太过专注于工作的东方由于戴着耳机,所以并没有听见她的声音。

 秋洛鹰打开另一罐啤酒,咕噜咕噜地灌下肚,沉于自己的思绪,使得她忽略了自己酒量并不好的事实,很快地,酒开始作祟,使她的脑袋感到浑沌不清,连四周的景物都跟着旋转。她站起身想再去拿啤酒,脚下一个踉跄,让她跌在地板上,幸好房间铺着厚厚的长地毯而没受半点伤,但是那声碰撞却引起东方的注意。

 “小鹰,你没事吧?”东方赶忙放下仪器来到她身边。

 秋洛鹰边打着酒一隔边笑着挥手,“没事…呃…我好得很…”

 东方将她扶到边坐下,“到上躺着吧,我看你好像摔得不轻。”

 “你在担心我吗?!”秋洛鹰顺势将双臂勾上他的脖子。

 “小鹰,你喝醉了。”她突如其来的亲昵举动,让东方不知所措,他亟扳开她的双手却是徒劳无功,只好拍拍她的脸颊,安抚似地说道:“乖点,放开手,我去倒杯冰水给你。”

 “我不要。”秋洛鹰不但不松手,反而搂得更紧,鼻尖几乎要和他的脸颊碰上,“御文,你老是在敷衍我,老是说谎骗我,你是要去找曜之对不对?”

 看来她醉得不轻哪!东方叹了口气,用力的将她双手拉开,转身正要离开边时,没想到她却从身后抱住他的

 “别走!”她嚷道:“别丢下我,御文。”

 “小鹰…”这真是最恶劣的情况了,他果然不该轻易接受她的帮助。

 但那个时候,他仿佛觉得自己若不答应,她就要提着行李开始永无止境的旅行,教他怎么狠得下心拒绝她。

 “御文,为什么?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不在我爱上你之前就告诉我这件事?”秋洛鹰紧紧地搂住东方,如泣如诉的哽咽声像极了她崩溃的心灵,再也无法伪装的笑脸面具被泪水敲碎,散落一地数不清的忧伤。

 东方在心中哀叹。这下子该怎么办?安慰她还是推开她?他根本不知道那个唐御文是怎么对待她的,教他如何是好?可是,也不能就这样放着她不管吧!他与北原凉司不同,没有那种眼睁睁看见女伤心落泪,仍撒下不管的冷漠个性,尤其她现在简直像只随时会断线的风筝,柔弱得不堪一击。

 他缓缓地转过身,半跪着与秋洛鹰保持同样的高度,伸出手,轻柔地抚摸着她带泪的双颊,为她拭去泪水。

 “对不起,是我的错,你很难过吧?”

 “御文!”他温和的声调减缓了泪水滴落的速度,秋洛鹰扑进他的怀里,再也抑制不住地哭喊出声。

 “乖,别哭了。”他轻抚她如黑缎似的长发,滑顺柔细的发丝像是自有意识般地着他的手指不肯轻易松,让他分不清是自己舍不得放手,还是她在长发上下了长发公主的魔咒…

 “如果我不哭,你就会回到我身边吗?你就会重新爱上我吗?”她抬起泪眼瞧着他,眼底满是祈求。

 “当然了。”只要能使她停止哭泣,他什么谎都愿意撒。他这一生当中,最抗拒不了的就是女的眼泪。

 “真的?”她向他要求保证。

 “真的。”他点点头。

 “那么…你能证明给我看吗?”秋洛鹰将头埋在他的肩侧,微颤的双手牢牢地圈住他的臂膀。

 “当然可以,你要我怎么证明?”如果只是个吻,他还勉强做得到。

 “我要你抱我。”她凑近东方的耳边轻声低喃。

 闻言,东方身体的一僵,然后扳开她的双手将她的身子往后推,自己也跟着往后退。这个要求超出他所能负担的,他做不出这种事。事到如今,就算要让她哭上一个晚上,他也认了,因为要他去抱一个因酒后的有夫之妇,他是绝对办不到的。

 “你果然不行…你还是办不到…”秋洛鹰往后一倒仰躺在上,对着自己手上的戒指又哭又笑地说:“我就知道…你只是在欺骗我,不忍心让我难过才安慰我。”

 “小鹰,不是这样的。”该死!他还是无法抛下她不管,他的双总会不由自主地自动开口安慰她。

 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四方侦探社里定力最好的虽然是北原凉司,但他可也算得上意志坚强了,怎么一碰上秋洛鹰,他的意志力就全走了样,变了调?就算她楚楚可怜的模样再怎么吸引人,柔若无骨又散发热度的身躯极度引人遐想,他也不能

 他应该随身携带安眠药的,这样一来,他就可以喂她吃下,好让她一觉到天亮,而不是在这种四下无人的危险时刻考验他身为男人的耐力。

 “不用…再安慰我了…”她断断续续地吐着醉言,悲伤的情绪是愈沉愈深。

 东方背对着她,不敢再多瞧她一眼,就怕自己的心志会受到动摇,但是身后的轻微啜泣声却让他在瞬间忘掉那份极高的危险而回头。

 他看见她正窝在角哭泣,泪痕爬满她细致秀丽的脸庞,蜷缩的身子令人看了心疼不已,不由得打心底生出一股保护

 “你对我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吗?”秋洛鹰掩着脸,悲戚地笑了,“连一个吻都不肯施舍给我…就一个吻…或是一个拥抱…”

 轻而易举地,她苦涩的笑容打败东方三十年自以为傲的定力。

 “东方,你会后悔至死的,这是犯罪呀,你一定会后悔的…”东方喃喃地对自己告诫着,但双脚却背叛了他的意志,他开始往边移近,最后爬上铺,靠在秋洛鹰的身旁。

 “御文?”秋洛鹰感觉到东方的气息,伸出双手想确定他的存在。

 “我在这儿。”东方捉住她的手,继而倾身向前,吻上她带着咸泪水的瓣。

 淡淡的酒气自间迸散,在四片相贴合的瓣间转着,像要麻痹一切的理智。

 “抱我…求你…”软声呢喃不断地刺着他,将他苦苦压抑的望火种瞬间点燃,进而凌驾在理智之上。

 东方伸出双臂圈住她的纤,十指在她身上游走,隔着薄衣摩拳着她柔软的娇躯,然后拉下她连身长裙背后的拉链,直到那件背心裙滑落至间。

 “御文…”她轻声低,主动将贴上他的。

 东方没来由得心头一紧,向来斯文沉稳的他,难得发狂地狠狠吻住她的

 秋洛鹰顺势搂紧他,两具身躯的紧密贴合让他完全被**征服,令他只能顺应原始的本能反应行动,让高张的**没他残留的意志,得理性再不能做出任何反驳。

 彼此褪去了多余衣物后,东方关上了灯,只留下头的半盏昏黄,微弱的灯光映在秋洛鹰白皙腻人的肌肤上,令她有如感的女神般动人,更将她的红衬得如同人堕落的果,让他不住一而再,再而三地啃咬,不停地在她全身上下烙下爱的印记,用轻柔**换取她发自体内的呻,断断续续地织成没有结尾的乐章,随着他的动作而持续编谱着未完的咏叹调。

 他感觉到她的身子已做好准备,于是他缓缓地进入她的身体。

 可接下来的发展却是东方始料未及的。

 “啊!痛…不要…”由秋洛鹰的痛苦呻声和她身体传来的反应,很明显地告诉他,她还是个处子。

 “怎么会…怎么可能…”东方停下了动作,对这个令人无法置信的情况,他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

 既然大错已铸成,他也没有回头的余地了。事到如今,不管这其中到底有多少曲折,他东方,是管定,也非管这件她的家务事不可。  m.6N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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