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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局中人
 “求真新闻网”是台湾近十年来急速窜起的有线电视台,二十四小时现场新闻直播,十余辆SNG车随时待命,再加上百余名学者专家、社会贤达所组成的庞大顾问团,随时提供辟的时事分析和政经评论,确立了其在新闻界的权威地位和领导品牌。

 颜笑花就是这家新闻台的当家女主播,科班出身,笑容亲切,观众都喜欢称呼她的小名Angel,而她也的确长得像天使一样,纯真、无、晶莹,美得如梦似幻,美得令人舍生忘死。因此她主播的时段,收视率始终维持全国第一,她也如愿在大学毕业两年之后,有了自己的办公室和专属的造型设计师。

 现在是晚上六点,距离上主播台还有一个钟头。

 “半个小时内,我不想被打扰。”颜笑花冷冷抛下一句话,就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门一掩上,她便下恼人的高跟鞋,赤足走在柔软的波斯地毯上,随手打开音响,让莫札特的响曲在宽敞的办公室里自在

 然后,她像个流年似地翩翩起舞,轻盈的身子转到了办公桌后头,舒舒服服地落坐在舒适宽大的真皮座椅上,闭上秋水美眸,脸上的笑容既开心又无

 “你很开心?”男人的声音忽然响起,低沈冷漠。

 “年轻、貌美,事业又成功,你说我能不开心吗?”颜笑花睁开眼睛,看着站在桌前的高大男子,无的笑容忽然变得柔媚入骨。“这是你第一次主动找我,我更是开心死了。”

 “你不来找我,只有换我来找你了。”傅红叶面无表情,幽合的目光透著危险。

 “我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时间到了,我要的消息呢?”

 颜笑花瞅了他一眼,轻轻一叹,笑意更媚。“我虽然是第三楼的主人,却从来不做没好处的事,你应该明白的。”

 傅红叶眸光一沈,一种无形的压力令人透不过气来。

 “你别板著一张脸,我一怕,可是什么都会忘光的。”颜笑花心中一跳,笑声却仍旧如银铃股悦耳。“我喜欢你,可不代表我就该免费为你服务,不是吗?”

 “说吧!你要什么?”

 “有人说女人重情,男人好,其实,女人也重的。”颜笑花起身走到他面前,修长白皙的小腿勾住他的身子,青葱般的手指画过他的膛、小肮,直抵**…

 傅红叶握住她的手,冷著脸不说话。他虽然恣意纵、放形骸,但是在第之间向来都是居于主导强势的地位,他不喜欢这种被当成玩物的感觉。

 “你的心不给我,你的人就该多补偿我一些,这才是公平的买卖。”颜笑花拉著他的手探入自己两腿之间,另一只手却扯掉他上身衬衫钮扣,娇躯紧紧贴了上去,附在他耳边娇。“男人真是单纯的生物,反应既直接又明白…嗯、嗯,你瞧,这顶著我的是什么…啊!”

 一声惊呼,颜笑花人已被重重摔到桌上。傅红叶像头被怒的野兽,扯掉她的衣裙底,分开两腿架在肩上,两只大手扶住她浑圆雪白的双,肆无忌惮的巨大冲击就这么直探幽微深处,像般一波接著一波涌起退下,无穷无尽像要直到世界末日。

 浓重的呼吸声伴著一声又一声的爱呻情的汗水落在洁白无瑕的体上。

 颜笑花扳著他的项颈,送上自己的娇,在汗水淋漓、四肢、舌尖香沫间一起达到忘情的高峰──

 “你真强壮,从来没有一个男人能让我这么足。”颜笑花已经起不了身,‮体玉‬横陈地躺在桌上,用脚趾轻轻触摸他的膛,腻声道:“抱我起来。”

 傅红叶拍掉她的腿,穿好子。“消息。”

 “你还真是无情。”颜笑花以手支颐,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既然无心无情,和我**的时候,为什么心中会想着别人?”

 傅红叶脸色微变,眼中有了杀意。

 “你不用生气,也用不著否认,你的心事再明白不过。”颜笑花眼波转,笑意如花。“你从来不曾这么疯、这么狂过,人家可是差点没给你弄死呢!”

 “我不用否认,死人是不会胡言语的。”傅红叶动如鬼魅,一柄薄如蝉翼的刀子已经抵住她的喉头。“我不是君子,我没有不杀女人的规矩。”

 “那你就杀吧!能死在你手中,人家可是开心得很。”颜笑花笑一声,像条蛇似地到他身上,雪白高耸的双峰紧紧贴住他赤luo雄健的膛,媚眼如丝、漾,附在他耳际娇。“刚才你不就差点要了人家的命吗?我是个弱女子,手无缚之力,你高兴怎样就怎样,人家只能由著你糟蹋了。”

 傅红叶轻叹一声,刀锋一隐,对这种女人他实在束手无策。“开出你的条件,用不著拐弯抹角了。”

 颜笑花眼珠一转,笑容又变得纯真无。“我叫Angel,有一串钻石项练也叫『天使心』,你不觉得和我很配吗?”

 “我从来不觉得你是天使。”傅红叶语调淡漠,点了点头。那条项练他听过,是最近在上海盛大展出的珠宝展中的焦点,要价五百万美金。

 “在别人眼中,我是天使,在你面前,我甘愿做任你蹂躏的爱奴。”颜笑花知道他答应了,笑意更甜。“我不想再做芭比娃娃了,最近新闻总监一职出缺,我想要。”

 “出缺?!那不是你做的手脚吗?”傅红叶冷笑。“你既然是第三楼的主人,也就是这家电视台的幕后负责人,何必多此一举?”

 “美其名是幕后负责人,归究底也只不过是你的传声筒罢了。”颜笑花手指轻轻画著他的膛,吐气如兰,媚笑道:“何况多了这个身分,我出席社场合和那些达官名周旋也才能更吃得开…你总该知道,很多老鬼和二代主都喜欢玩能干又漂亮的女人吧?”

 “谁玩谁,只怕还说不定。”傅红叶略一沈,又点了点头。

 颜笑花志大才高,心机深沈,很多男人都被她天使般的面孔所惑,遭玩于股掌之间,成了她手中的傀儡…哈哈哈,是了,世本该出妖姬啊!

 “我玩别人,却是心甘情愿让你玩个痛快。”颜笑花星眸离、丁香轻吐,从颈际一路吻到他的腹下,息声愈来愈急,呻道:“我、我还要…”

 “我耐心有限,别要花样了。”傅红叶手一振,将她整个人抛在地毯上。

 颜笑花轻叹一声,青葱玉指滑过雪肌玉肤,眼中净是哀怨,楚楚可怜地说:“要我说故事,也得让我把衣服穿好啊!我就知道你喜欢人家光溜…”

 话还没说完,她身子已经被包在地毯里头,像一份好吃的寿司。

 “史景谦!”颜笑花一愣,又气又恼,脸上笑容也不见了。“总有一天,我一定要让你死在我手上!”

 “随时。”傅红叶双手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哼!”颜笑花脸一板,冷冷地说:“十九年前,有个三岁女婴遭人遗弃在爱心育幼院门口,身上只有张平安符,上头写著『晓书』二字。”

 十九年前?三岁?难道天可怜见,慕伯伯的女儿真的没死?

 傅红叶勉强按捺住心中狂喜忐忑,哑著声音说:“爱心育幼院?是不是祈少卿在三十多年前捐资成立的那家育幼院?”

 “没错。不过自从祈少卿应邀入阁、当上部长之后,那家育幼院也就跟著破落荒败起来了。”颜笑花笑得很讽刺。“所谓的『爱心』育幼院,本来就只是这老鬼的登天梯,欺世盗名的终南捷径罢了。”

 “这位伪君子为人如何,我很清楚。”

 “只怕未必吧?如果你知晓一切,也就用不著来『讨好巴结』我了。”颜笑花冷哼一声,淡淡地说:“祈少卿在经营育幼院的那段期间,不仅暗中和龙湖帮往来,以育幼院为掩护,干起贩毒和走私军火的勾当;就连他手上稍微漂亮些的院童,也几乎全给他卖到了院娼寮。”

 傅红叶脸色变了。“难不成晓书…”

 “不是她,是你问的另外一个女孩冰心!她运气太坏,出高价替她开苞的是一对无变态的夫妇,结果──”颜笑花不忍再说,摇了摇头,低声道:“后来,她杀了这对狗男女,放火烧了宅子,自己也葬身在火窟之中。”

 傅红叶长叹一声,想起了那个美得不可思议的女人,也想起了那个人称“鬼首”、冷酷无情的君不弃…如果他知道冰心的际遇如此悲惨,这伪君子就算逃到天涯海角,只怕也非给剁碎了喂狗不可!

 “这些丑事关系到祈少卿的政治前途,你虽然是他的『乾女儿』,他也应该不会向你透才是。”傅红叶定定看着她,目光如剑。

 颜笑花抿嘴轻笑,声若银铃,不答反问。“你知道男人最可悲的一件事是什么吗?”

 “爱上你这样的女人?”

 颜笑花笑得花枝颤。“不是,是自作多情。”

 “我好像就没有这样的习惯。”傅红叶淡淡地说。

 “你根本就没心没肺,自作多情的人是我。”颜笑花止住了笑,容颜转为憔悴,珠泪滴,语带轻愁,令人又疼又怜。

 傅红叶无动于衷;他不只没心没肺,连血都是冷的。

 颜笑花咬著嘴,恨声道:“如果天底下的男人都是像你一样的王八蛋,那女人都不用活了!”

 “骂完了?可以继续说了?”

 颜笑花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男人除了自作多情之外,掌权握势的男人更是自命不凡。祈少卿最近民调支持度屡创新高,成了最耀眼的政治明星,所以他这毛病就更厉害,认为所有的女人都会死心场地爱上他,当他的奴隶,听从他的吩咐。”

 “看来『权力是最佳的药』这句话,用在男人的身上更为恰当。”傅红叶笑了起来。

 “这本来就是男人用来自吹自擂、自我陶醉的催眠曲。”看着他的笑,颜笑花的心了,眼波也醉了。她讨厌这样的自己,为什么这个男人总能如此轻易地左右自己的心绪引她恨,口气忽然变得冷若玄冰。

 “特别是在祈少卿的眼中,我只是个纯洁到近乎无知的天使,他更加不会防备我,也认为我没有胆量背叛他,所以他很放心在我面前炫耀这些事情。”

 “炫耀?”

 “将社会大众玩在股掌之间,还不值得他炫耀?”

 傅红叶点了点头。“你可以告诉我晓书的下落了。”

 “我不只可以告诉你晓书的下落,还可以给你看她们的照片,不过…”

 “不过什么?”

 颜笑花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我要知道你喜欢的女人是谁!”

 “告诉你,也改变不了什么。”

 “如果那女人不能让我输得心服口服,我会杀了她。”颜笑花冷冷看着他,清澈的目光中有怨恨、有嫉妒,也有哀愁。

 “爱情并没有输赢。”

 颜笑花不说话,她是吃了秤砣铁了心。

 傅红叶叹了一口气。“她叫秋若水,不过有我在,你是杀不了她的。”

 “那你就杀了我吧!”颜笑花掀开毯子,姿态优雅地起身,雪白无瑕的双峰傲然立。“如果你舍得的话。”

 “你认为我会舍不得?”傅红叶笑了起来,带著嘲讽之意。

 颜笑花恨极,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她的美丽、她的骄傲都让这个可恶的男人给毁得一乾二净…

 她咬著嘴,走到桌子后头,拉开抽屉拿出一张泛黄的纸片。“这是我花了三个晚上,调阅了所有的档案资料,在一张旧报纸中所发现的照片。十六年前这家报社对爱心育幼院做过专访,留下了这张全体院童的合照──”

 傅红叶抢过照片,仔细一瞧,然后,他的手抖了起来,泪眼模糊了他的视线,声音也如同野兽般嘶哑难听。“晓书呢?她现在人在哪里?”

 颜笑花从不曾见过这个心如铁石的男人如此失态,心中骇极,不过残酷的笑意也在她的嘴角隐隐浮现。“死了。”

 “死、死了?”大喜之后乍逢大悲,傅红叶险些站立不住,脸孔忽然变得如同恶魔般狰狞,一字一句地问:“她是怎么死的?”

 你也有今天?你也会伤心难过?颜笑花笑意更浓,悠悠地说:“她运气不好,无意间发现了祈少卿藏毒贩毒之事,被他手下的爪牙当赏了一,滚落山坡…唉!好死不死那晚下著大雨,溪水暴涨,小女孩的尸体就这么给大水冲走,什么都找不著了。”

 “祈、少、卿!”傅红叶忽然狂笑了起来,只是笑中的森寒之意,教人不寒而栗。“叫他买好棺材,准备办后事吧!”

 颜笑花闻言一颤,傅红叶已然缥缈无踪,消失在门口。

 她看着门口,笑意黯淡了,一滴泪水滑过脸颊,轻语呢喃。“所有的男人都爱我,我的心却只系在你身上,可你为什么总对我那么无情,为什么…”

 杀机,在她眼底浮现。

 她绝不会让那个叫秋若水的狐狸抢走她的男人!

 秋若水最近很倒楣。

 除了每次去“无园”上课,总会好死不死地遇到傅红叶,被他“邀”去共进两人晚餐,吃得胆战心惊、食不知味外,更莫名其妙地成为“二年忠班”女生的公敌,上厕所被当头泼一盆冷水、鞋柜里头的鞋子不翼而飞、午餐的便当意外多了蜘蛛蟑螂…等戏码,几乎每天都会上演一遍。

 不过奇怪的是,几乎每天被她照三餐“扁”的男生们,和她的情倒是愈来愈好。她现在就刚和球队的莫君磊、吴渝生、楚湘南和何志文等人斗完牛,坐在篮球场上休息兼聊天打

 “明天中午我改吃铁板烧,街角那家的味道不错,价钱也公道,你们三个就买那家的好了。”秋若水擦了擦汗,灌了一大口宝健。

 “我和老大一样,也是吃那家就好了。”何志文点了点头,满脸都是得

 “小人得志!”吴渝生铁青著脸,啐了一口。

 “啧啧啧,做人不要那么没风度嘛!”何志文笑得更得意了,果然是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我和老大两个对三个让你们,你们还被剃了个大光头,就该心服口服,乖乖地认输才对!”

 “-!六球都是老大进的,你嚣张个?!”楚湘南也啐了─口,不屑地说:“要不然咱们一对一『尬』一场,我要是输你,你一个月的午餐老子全包了。”

 “嘴巴放干净点,什么老子不老子的?”秋若水敲了他脑袋一下,正道:“还有,我是你们老师,不是你们老大,又不是混黑社会的,别老大老大的叫一通!”

 “都差不多嘛!叫老大也比较亲切。”楚湘南摸了摸头,陪笑道:“对了,老师以前中午不是都带便当吗?怎么最近这几天改吃外卖了?”

 “便当里头不是多了蟑螂蜘蛛,要不就是少了饭菜大唱空城计,不吃外卖,难不成饿肚子?”秋若水耸了耸肩,无所谓一笑。

 四人相视一眼,小心翼翼地说:“老师还没捉到恶作剧的人?”

 秋若水瞥了他们一眼。“我看起来像是笨蛋吗?”

 “不像。”四人异口同声,连连摇头,何志文抢先间道:“既然如此,怎么没看到老师采取行动?”

 “能采取什么行动?”秋若水忽然叹了一口气,苦著脸说:“每个女孩子都是一块块纯净无瑕的琉璃水晶,纤细敏锐、浪漫多感,一个呵护不周都是会碰坏的;她们可不像你们这些大石头,怎么挝、怎么扁都打不烂、摔不坏的。”

 听了这话,四人也不叹了一口气。

 这老师还真是偏心得有够彻底咧!

 楚湘南忽然冒出一句话。“老师虽然勉强算是个女孩子,可怎么看也和琉璃水晶搭不上边…”话还没说完,脑袋又挨了一记。

 “没礼貌!我本来就是货真价实的女孩子。”秋若水朝自己的拳头吹了一口气,像西部片的荒野大镳客一样。“唉!不过现在的小女生脑袋瓜究竟在想些什么,我还真有些弄不明白…”

 “这有什么好不明白的?”何志文笑了起来,得意洋洋地说:“小鲍主喜欢上老师的男朋友,自然也就把老师当成了情敌。古大侠曾经说过一句名言:『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她当然不会让老师日子太好过喽!”

 “而且小鲍主又是班上的风云人物,人缘特好,为了怕被排挤孤立,班上少说有一半的女生都不敢得罪她。”楚湘南头上肿起的包包,苦著脸说:“小鲍主既然跟老师唱反调,这些女生也就不好和老师太亲近了。”

 秋若水闻言愕然,简直快说不出话了。“那、那还有一半的女生呢?”

 “其他女生之所以会讨厌老师,那就只能怪老师最近太受了。”

 秋若水忍不住叫了起来。“为什么?”

 “这是当然的呀!”何志文咳了一声,继续滔滔不绝地发表高论。“老师最近和我们混得太,人气一番,抢了这些『班花们』的风头,她们当然会不痛快喽!唉!女孩子本来就是既小心眼又爱吃醋,独占又强,饿鬼搁假细利、见了帅哥就发昏…”

 “说完了没?”肚子牢,满嘴胡说八道,难怪没有女生愿意当你女朋友。”秋若水又好气又好笑,打断他的话,懒得听他继续发表歪论。

 何志文脸一红,恼羞成怒。“我、我才不稀罕哩!为了把马子,整天给女生当奴才使唤,一点骨气都没有,结果马子还不是照样跑了…嘿!我可做不来这种窝囊事。”

 “妈的!你在说谁啊?”吴渝生愈听愈刺耳,一把揪住他的衣服,给了他一拳。

 “臭小子!你来真的啊!”何志文大怒,也回了一拳。“老子就是说你,你是不啊?”

 “住手!”秋若水脸色铁青,没好气地说:“你们把我当死人了不成?”

 两人全僵住了,这才想起旁边还有个“怪力女神龙”存在。

 “老、老大,我跟你说,你便当盒里的蜘蛛蟑螂都是吴渝生放的,他想讨好小鲍主,连『江湖道义』都不顾了。”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他可不想再蛙跳操场十圈了。

 吴渝生脸上阵青阵白,急著分辩。“我、我是不得已的,而且蜘蛛也是何志文抓来卖我的…”

 “统统给我闭嘴!”秋若水快气死了。“决定了,我以后的午餐就由你包了!”

 “为什么?”吴渝生叫了起来。“我也只放过一次蜘蛛而已,以后就没敢再放了,怎么、怎么可以都叫我负责?”

 “因为我也只吃过一次蜘蛛。”秋若水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那次的便当我吃了一半,才在便当盒里头发现半只蜘蛛尸体。”

 四人闻言一愣,接著都捧腹大笑起来。

 “你、你真的吃了?!”吴渝生差点笑到不过气来。

 “很好笑?”

 “不、不好笑。”吴渝生用力捏了自己大腿一下,不敢笑了。

 “难怪人家都说现在的男生像豆腐,一脑袋的豆腐渣。”秋若水叹了一口气,直视吴渝生。“你真以为你这么做,梁碧晴就会喜欢你?”

 “…女生不都喜欢温柔体贴的男生?”吴渝生垂下头,不敢看她。

 “女生喜欢的是温柔体贴的男生,可不是唯唯诺诺的奴才。”不知为何,秋若水忽然想起了傅红叶这个专门给她带来酶运的灾星,心中当真是五味杂陈。“一个男人如果不能顶天立地、敢作敢当,除非瞎了眼睛,否则绝没有女孩子会喜欢上这种人的…嗯,给你一个功课,回去查查这两句诗『横眉冷对千夫指,俯身甘为孺子牛』是什么意思,你就会明白该怎么做了。”

 吴渝生默然。

 “你们实在应该多学学班长幽兰,她和你们一样大,却比你们成懂事多了。做事认真负责,待人接物谦逊有礼,也有自己的主见,不会跟著小鲍主她们瞎起哄…”

 “班头儿忙著找娘抓娃娃,哪有空和那群技安妹搅和在一起?”莫君磊咕哝一声,冒出一句话。

 秋若水一愣。“喂,你老兄不开口则已,一说话就是没人听得懂的亚利安星球语言…抓娃娃?又是什么意思了?”

 莫君磊还没开口,楚湘南已抢著回答。“抓娃娃就是抓娃娃嘛!十元硬币投进去,就可以从机器里头抓自己喜欢的布偶娃娃出来,这种机器到处都有,有什么难懂的?”

 “对啦对啦!就是这样啦!”吴渝生瞪了莫君磊一眼,忙著转过话题。“对了,夏老师前些天剖腹生了耶!是个白白胖胖的女娃娃,超可爱的。”

 “生了?”秋若水喜出望外,追问:“夏老师人还好吧?精神怎样?我最近台北、桃园两头跑,忙得晕头转向,都忘了这件要紧事了。”

 “人是还好,就是不大开心。我们昨天去看夏老师的时候,她好像才刚哭过,眼睛都红红的,手、手腕上也多了好几道刀痕,我们问她怎么了,老师却只是摇头,叫我们不要多事。”

 秋若水闻言,心中一沈。“我改天会去看她,你们不要担心,也不要将这件事告诉别人。”

 四人相视一眼,一堆问题憋在心里,言又止,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你们虽然冲动、直接、莽撞,却都是温柔体贴的好孩子,我很开心。”秋若水面欣慰之,缓缓地说:“老师也是人,不是神,也有自己的苦衷难处,也有行差踏错的时候…所以不管你们听到什么流言,放在心中,尝试去同情包容,好吗?”

 “其实未婚生子也没什么大不了啊!真下明白夏老师为什么要想不开?”楚湘南忽然开口。

 “你这样想,别人未必会这样想。在台湾这个地方,礼义廉本来就是专门用来要求别人的…”中忽然升起一股愤之气,秋若水出言也就有欠斟酌了,她摇了摇头,自悔一笑,站了起来。“老师心情不好,说的话也就难免偏激,你们听过就算,千万别记在心上。”

 四人点了点头。

 楚湘南开口间道:“老师要回去了?”

 “嗯,我要去接。”秋若水回首一笑,柔声说:“月亮都出来了,你们也早点回去吧!还有小南,别再去找外头那个什么狗大哥了,遇到汾也多劝劝他,男子汉顶天立地、傲然自尊,用不著拉帮结,跟一群狐群狗搅和在一起壮胆,明不明白?”

 “明白了。”楚湘南看着她的身影渐行渐远,竟似痴了。

 “喂!发什么呆啊?”吴渝生拍了他一下。

 楚湘南回过神来,愣愣地说:“我、我觉得老大虽然有点暴力,还喜欢骂人,其实人很好,心肠也好,你们不觉得老大长得很可爱,笑起来好温柔吗?”

 “温、温柔?!她?”三人闻言,差点没咬到舌头。

 这小子八成是疯了,女暴君居然都能看成了林黛玉…  m.6N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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