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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命运究竟是什么?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无形东西?或者是由不可见的神所操纵的游戏?神和人,冲突的两者融合在他们这些转世者的身体内,是一个充满望的黑噬所有的理智。

 她喜欢阴谋,喜欢不带血腥却非常有趣的阴谋。葡萄酒般的红色长发在风中散开,如出的哀愁鲜血,由那些含恨而亡的逝者染就。绪方盯着眼前吸引了沙滩上大部分男目光的绝美女,脑海里想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为什么会约迦莱到海边?明知对方是阴谋主义的拥护者,却还主动往她那边靠。终究还是害怕寂寞的缘故啊,似乎只有这位未曾改变过的女神能够理解他的处境和心情。

 “真是令人不愉快的经历,还以为您是邀请我来海边浴场游玩,结果竟然只是一个跟踪偷窥狂为避人耳目所必需的掩饰。”手中拿着外壳印刻了美丽花纹的望远镜,水之女神丽的迅速吐出讥嘲的抱怨,

 “啊…您就不能采用更直接的手段吗?表白什么的,人类不是都非常擅长吗?”

 “更直接的手段?”绪方颇感好笑地反驳,

 “表白是一种方式,但如果被拒绝呢?使用暴力吗?或者**?她反抗呢?先…”

 不等对方把话说完,迦莱便掩嘴皱眉,不住苦笑。

 “没想到会从优雅温和的您口中听到这些个词,实在难得,好吧,既然您认为我的提议毫无建设,那么就请看看您自己选择的道路吧。”

 接过望远镜,他转首看向十米外的目标,视线并未停留就又移回同伴身上。

 “您的流年看上去很寂寞,一个人躲在遮伞下瞪着大海发呆。”按住被海风吹得零的头发,她嫌麻烦地干脆扎成一束,

 “不去安慰吗?您跟踪她到海边来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还不到时候,太急躁会把她吓跑的。”

 痴痴地笑了起来,水之女神眯起眼仔细瞧着坐在沙滩上现出一派慵懒风情的优雅男子。

 “真这么想?人类的恋情对于我们而言似乎太复杂了些,您从没想过放弃比较好吗?”

 “为什么要放弃?永远也不会放弃,如果一定要我给命运下个定义的话,那么我的命运就是她。放弃她,就等于放弃我的命运。”

 命运?又绕回沉重的话题。一神一人不约而同地对望一眼,随后各自苦笑着望向碧波大海。命运如海,起伏不定。是他们征服这怒涛大海,还是被巨噬?神与人都逃不出求生的挣扎望。

 裹了厚重石膏的脚搁在柔软的沙滩上,与**在下的腿形成鲜明的对比。好想可以像别人那样飞奔着扑进大海中笑闹,但…杜音落寞地望着远处海波中嬉闹的游客们,人中早已找不到戴着游泳眼镜入水的某人,估计是怕被人认出真实身份躲到僻静的海岸处了。

 “混蛋风南!”她第一百零一次咒骂说是带她出来散心结果却扔下她自顾玩乐的人。

 啊…早知如此还不如呆在家着绪方听碟。真是无聊!为什么会答应该死的风南来海滨浴场?上了石膏的脚是不能浸水的。受不了自己的一时愚蠢,更受不了四周的闹声和无所事事的无聊,她干脆闭眼,按下随身听的播放键。

 完全不适合海滨晴朗天气的忧伤旋律回开来,小提琴哀伤的挣扎和叹息带出三木的《声音》…

 “…雪开始融化,感觉春天即将来了,似乎能听到花开的声音。我在默默地数着,数着听到多少次鸟雀的呜叫后能够再次见到那个男人。是啊,那个男人在母亲去世的那天出现在风雪中,逆着北风嘶吼,他低沉有力的嗓音无比清晰地传进我的耳中:‘慎,以后我们在一起了。’

 “喜鹊的‘吱喳’声一连在窗前响了好几天,于是汽车辗过泥地的刹车声惊得树上的鸟雀扑翅急飞而去。男人站在院子里,微笑着唤我的名字。是一种魔法,我不由自主地奔向他。而男人待在我身边的时候,我就听不见周围的声音,萦绕耳畔的只能是他魅惑我的话语。‘慎…慎…’他不厌其烦一遍又一遍念着我的名字,令我浑身颤抖发热。

 “热泪盈眶。只有听到他的声音,我才能确定自己并不是太孤独,自己并没有被任何人遗弃…手指触碰到他温润的,我克制不住地哭泣…想一直能听到他的声音,永远…”

 可恶!听着听着又想哭了,胡乱地用手擦试着眼角,她在怨恨撇下自己自行玩乐的风南的同时,越发想念这些日子以来陪伴于身旁的悦耳声音。

 “小表,干什么躲在这里偷偷哭?很难看啊,就因为风南不理你?”从早上遇到就令杜音深感厌恶的尖细说话声。

 “不用像管。”她闭着眼,表看都不想看一眼的嫌恶。

 “哼,真想不通风南为什么要和你出来。裹着石膏看起来真愚蠢,今天你可是我们的累赘,知道吗?乖乖地躲在这里哭好了,千万别再给我们找麻烦。”三点式的感泳装衬出成女子人的身材,但快速张合的嘴却显出丑恶的一面。

 “难听死了,喳喳喳的…你很罗嗦啊,臭女人。”睁开犹有泪水残留的眼睛,她朝气歪脸的女经纪人做个鬼脸。

 “你说什么?太过分了,我这就去告诉风南,像你这种年纪的小表真是一点儿礼貌也没有。”半是炫耀半是威胁,一直以来都是风南经纪人的王芳扭转身。

 告诉风南?搞什么啊…这种把戏…忍不住有一种恶作剧的念头,她稍稍移动一下打着厚石膏的腿…

 “啊呀!”脚下绊到杜音的石膏腿,神气活现的女人立刻摔了个狗啃泥,吃了满嘴的沙子。

 “不好意思,我是不懂礼貌的小表,所以应该不用道歉吧?”一扫先前的忧郁,她精神十足地放声大笑。

 狼狈地起身,拍掉身上的沙子,但嘴里的沙砾让人无论如何都谈不上舒服。一向自喻是最接近偶像明星风南的女经纪人铁青着脸,掉头便走。

 “傻女人。”吐吐舌头,杜音愉悦地再次闭眼。

 以望远镜窥视到此副情景的绪方摇头轻笑,即使不能听到她们之间的交谈内容,但他依旧被眼中人丰富的脸部表情和拙劣的整人技巧弄得哭笑不得。

 “没有前世乖巧,不觉得头痛吗?”迦莱颇觉有趣地微笑着。

 “还不明白吗?”他认真地看向昔日的同僚,

 “就算因为前世的不甘而续就今生,然而前世就是前世,今生就是今生,不会重复也不会相同。”

 “也许吧。”女神并不表态,指指他们偷偷观察的另一边。

 被戏弄的女经纪人不知从何处拉着消失许久的风南回到遮伞下,满脸委屈地比划着说着什么。风南先一脸诧异,随之就极为不悦地冲躺在沙滩上的杜音大声说话,似乎是在斥责。

 “我过去一下。”没有把望远镜的焦距移至杜音身上,他不想看到她悲伤的模样。匆匆丢下一句话,他大步走向起争论的三人。

 “英雄救美?种情节是不是太老土了?不过很实用啊。”独自面对光的人望着同伴离去,自言自语。

 “喂,道个歉又不会死。谁让你胡乱整人的!”时髦的太阳镜完全将风南的神情掩盖,惟独听得出其语气中的焦躁。

 冷哼一声,扭过头,她全当耳旁风一般听不见。

 “我在和你说话,你那是什么态度?我今天可是特意空出时间陪你到海边散心。”已经丧失劝说的耐心,他伸手轻拉杜音的耳朵,

 “听到没有?王芳是我的经纪人,也是我最重要的工作伙伴。”

 “南,算了,她还是小孩子。”告状的人反而虚伪地维护起情敌。

 皱紧眉,做个呕吐的姿势,杜音轻拍着口道:“好恶心,好恶心,风南,你小心将来会和这老女人一样口是心非。”

 “你…”完全没辙的人一气之下拿掉墨镜,对青梅竹马横眉竖目,

 “…你要是不道歉的话,我以后再也不带你出来了。”

 混蛋风南!一肚子的不满再也憋不住,杜音不由得发了火,指着教训和威胁自己的人大声反驳:

 “是我求你带我出来的吗?你说要带我到海边散心,结果还不是扔下不能下海的我,自己和女经纪人玩得不亦乐乎,连人影都找不到。我永远都不会向这个女人道歉,先惹我是她活该。告诉你,我才不稀罕和你出来!”

 难以掩饰尴尬,风南和王芳对望一眼,然后一脸无奈地蹲下身子。

 “好了,算是我不好,先前没有好好陪你,从现在开始我就坐在你身边,这样总可以了吧?”

 没有丝毫的喜悦感,杜音稀奇地盯着历来不让步的对方,觉得心里有种怪怪的不适感。不明白他为何突然低声下气地迁就她,但她并没有无理取闹,他何必如此?

 “不用,我不需要你陪。这个女人倒是很希望和你在一起。”倔脾气一上来,九头牛都拉不动。

 狠狠地踢起了沙滩上的沙子,风南不由自主地摆出明星架子。他不再劝说,干脆拉着经纪人一同奔向大海。

 算什么嘛?既然一向视她为麻烦,他又何苦自找麻烦带她出来呢?她对他而言究竟是什么?从小到大类似于暗恋的甜蜜和酸涩之情在此时此刻看来,她觉得特别可笑。眼睑微垂,她难过地笑着。

 “一个人的话是很寂寞的。”

 应该是听觉的海市蜃楼…杜音心跳加快一拍,缓缓抬起头。尉蓝的背景下,一身白色海滩休闲装的男子俯首看着她,着光看不清其容貌,但是却能感受到眼波转中的温柔。他伸出手,轻捏她的脸颊。

 “很巧是不是?竟然会在海滨遇到。怎么一个人?”

 “绪方!”她就差没跳起来抱住对方,“你怎么也会来这里?”

 “嗯,陪一个朋友来这里散散心。”他坐在她旁边,“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

 “他们都去游泳了。”强装不在乎地回答,看着他,她忍不住出高兴的表情,

 “我刚才还在想,要是和你在一起就好了,没想到就真的遇到你了。”

 他笑而不语,永远不会告诉她——为了接近她,他所付出的努力。

 “你的朋友呢?准备玩到什么时候回去?”

 “就在那边,她想一个人待着,所以我就随便走走。回去可能比较早吧,因为我们都不想游泳。”能看透她内心的想法,他笑着道。

 “很早就回去吗?”失望的口气,“啊…还以为遇到你就不会一个人待在这里被太阳晒。”

 “一个人?”他不解。

 “是啊,风南和他的经纪人都喜欢游泳,我一直一个人待在这里,闷死了。”在宠溺自己的年长者面前,她总会自然而然地发牢及撒娇,

 “我能不能搭你的车子回家呢?”

 比预想的顺利,绪方安抚地轻拍情绪消沉者的背。

 “当然,没问题,不过你要和风南他们打声招呼。”

 是炎夏气温的关系?仅着薄薄丝织吊带背心的杜音感到被拍的背一阵火烫,脸也红了。高兴的同时,心跳得更快。

 “不…不用了…反正他们巴不得我不在。”

 “好吧,那就和我一起走。”他起身,帮她整理好东西,随后想伸手抱她,却被受伤者拒绝。

 “不用抱我,扶着我就行了,这么多人,好难看。”抓着他的胳膊,她单脚跳着向前行。未受伤的脚被海水浸,被灿烂得毫无遮挡的阳光照到的脸庞显出今第一次的兴奋。

 “绪方,看,那是海鸥!”

 洁白的鸟悠然地在蓝天下翱翔,闪着光,衬着耀眼光亮的海天一,带来咸热又舒适的风。

 “我听到海鸥叫了,听到了!很有趣。”

 “的确。”见她打起精神,他暗松一口气。

 受她快乐的感染,他扶着少女在浅至脚踝处的沙滩上嬉水一番,直到对方稍觉疲累,他们才回到绪方所租的遮伞边。

 “终于把我们天真可爱的流年带回来了。”一直在观察两人的绝世美女姿态人地摘下太阳眼睛,出友善的笑容。

 是罕见的美女!声音也相当好听!虽有一点点低沉沙哑,但有着说不出的感!头脑中“轰”的一声发生了剧烈大爆炸,有所回转的好心情彻底跌回郁闷的谷底。

 “是绪方的女朋友吗?”偷偷为自己心里的酸味皱眉,“我会不会打扰你们的约会?”

 “不用担心,绪是不会爱上我的,因为太了解我,而我也永远不会爱上他。”酒红色的头发轻而易举地吸引了初次见面者的眼光,而恰到好处的笑容则带着一种不容任何人侵犯的高贵气质。

 “呃?”她又看向身旁的人,“为什么?你们看上去很般配啊。”

 “哪儿般配啦?”曾在天界都以冷静且足智多谋领导众神的两位女神难得有默契地异口同声地反驳。

 杜音“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只是指你们都长得很漂亮,而且声音也都很好听。”

 “应该是我比他更漂亮,声音更好听才对吧?”自傲的迦莱女神大为不满,低声咕哝,

 “和不成的少女交谈真的是件容易让人变老的可怕事情。”

 “您已经够老了。”不知是哪种心理作祟,他恶作剧地打击以容貌自傲的女子。

 “绪…”咬牙切齿,最终绽放的却是一抹异常妖又危险的笑容,

 “你就是杜音吧?绪经常提起你,没想到今天终于见面了。我是他很久以前的好朋友,你可以叫我迦莱…”

 “绪经常提起我?”

 “当然。他啊…”

 “请不要说些无谓的事。”稍稍惊慌地阻止坏心眼儿的神继续说话,绪方努力维持平常的温柔笑意,将扶着其胳膊的少女安排在舒适的躺椅上休息。

 不理睬人类的惊慌,远古的神优雅地俯首,在少女耳畔悄悄说了几句话。无从猜测惟恐无聊的水之女神说些什么,绪方紧张地盯着杜音因惊异而睁大双眼的可爱表情。

 “哪,有空再见面,我还有事先走一步。”妩媚地吻了吻少女的脸颊,她挑衅地朝另一人笑了笑,

 “绪,接下来就看你了,太强烈的阳光对我苍老的皮肤有害。”

 失礼地拉住离开的大美女,刺眼的阳光中他眯起眼,俊朗柔和的脸部线条刹那变得如刀削般无情。

 “您没有说什么多余的话吧?即便我只是人,但您该清楚人有报复神的特殊方式。”

 “您是在紧张吗,绪?放轻松,就算你是人,我也清楚与你为敌的不智。”出自己的手,眼光冷然的迦莱笑着转身走远。

 “绪和迦莱感情真好。”没有听见两者谈话内容的少女羡慕地道,“而且都是很出色的人。”

 不否认,同样不承认。绪方走到少女身旁,打开一瓶饮料递给她,装作不在意地问:“她刚才和你说了什么?”

 一愣,杜音难堪地扭头看向一旁的碧海,过了几秒钟才回首狡黠地道:“秘密。”

 不动声地不加追问,他仅仅她被风吹的头发。

 仿佛明白他无声的举动所暗藏的温柔和情感,她困惑地转首望向他。明丽的光线映出一张俊美得几乎可以使见者窒息的侧脸,仿若是名雕刻家最杰出完美的雕塑作品,贫乏的词汇是无法形容其美妙的姿态和高贵的气质的。

 感受到她的目光,他俯首微笑着看向她。令她从见面第一次起就深陷的瑰丽嗓音,伴着海声规律地在她耳边响起,而同时消失的是现实周遭其他所有无谓的嘈杂喧闹声。

 这样的音…幻觉让她再次跌入《声音》的漩涡…内心悲伤寂寞的挣扎都在他特有的声音和温柔的眼神中化为难言的幸福。

 他的声音…

 “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吗?”见她盯着他的脸发愣,他问。

 “不,没什么,只是被太阳光照花了眼。”她迅速低首,“绪,我们回去好吗?”

 “嗯,等你脚伤痊愈之后我们再一起来海边。”

 “好啊。”她装出颇愉快地点点头,“下次一定要再来,到时我就要游个痛快。”

 握住绪方伸向自己的手,被他温柔地凝视着,她忽然好想哭。

 为何…为何…为何他会对她如此之好?为何自己不愿承认的,藏在心底最深处连自己都已忽视的寂寞情感,会因为他的出现而变得可怜兮兮…

 究竟怎么了?她的脆弱,还有对他的依赖,于今的碧海晴天之下曝无遗。

 ∞Φ风の谷Φ∞∞ΦNauSicAaΦ∞∞Φ风の谷Φ∞

 群山深处,繁茂的浓绿色几乎遮住了蓝得耀眼的睛天,惟有太阳的光照无可阻挡地自树叶隙间出炫目的光斑。林鸟不留痕迹地掠过天空,飞向不知名的远方。眺望风吹的方向,坐在树巅的流年朝树下的身影挥手。

 “绪大人…”话还没说完,流年摇晃一下孩童般的身体从树梢直坠向坚硬的地面。

 树叶纷纷掉落,掉得艺术女神满头满身。伸开双臂将坠落的小小爱人抱在怀里,她悲伤绝望的目光紧紧锁住闭着双眼在瞬间不醒人世的风之流年。

 已经…来不及了…

 她是叛徒,天界的叛徒。为了能和心爱的流年躲离天界的掌控,而和水之女神联合推动叛臣晨的反叛,将天界拱手送给帝,最后天界又被魔界所灭。这都与她这个一心隐世独居的女神无关,只是天界被灭之后,跟随她离开天界的流年也会随着天界一起消失。

 天界的所有都由天界大神们神力所幻化出的结界形成,一旦失去大神们的支持,天界的一切都会消失。宫殿、山、水、花、草、树…甚至是服侍大神们的流年。月是风之流年,等于是风神的一部分,一旦风神死去,其必也会跟着消亡。

 天魔两界最后的“泉战争”的结局是:天界亡!除了幕后与魔王有约的大女神迦莱和避居人世的自己,众天神皆被魔神毁灭!

 悔恨吗?绪在心里一次又一次问无法回答的自己。

 “绪大人在想什么呢?”怀中的流年醒来,也许是他最后一次睁开那双能够直率坦内心情感的眼睛。

 “月不希望绪大人责怪自己,因为未来的命运就算绪大人是大女神也无法预测。而且就算能够预测,我也是会要求绪大人作相同的选择。和您一起度过的日子真的好幸福…仅仅只是为了这短短的幸福,我觉得任何代价都值得。”

 “月…”女神将自己无法埋藏内心剧烈悲痛的脸庞埋在流年的脖颈处,

 “…听说有来世,那种可以将今生所有不甘推翻重新再来一次的命运…”

 “那么我们来世一定要比今生更幸福哦,到时候您一定要找到我才行。”双手搂住绪温暖的头颈,他着泪央求。

 好不甘心啊…为什么他只是个要仰仗神的恩宠才能生存的低级流年呢?为什么他不能成为和绪大人一起并肩同命运宣战的大神呢?一直以来都是绪在保护他…一直以来都是…现在竟还要因为自己无法掌握自己的生命而遗弃眼前这位为了他抛弃神之所有的她…自己真的是…

 “…对不起,都是我太没用了…是我一直扯您的后腿,什么忙都帮不上。”

 “没关系,因为有月在,所以我才能离神的孤寂。”她仔细凝视光影汇处显得极其透明稀薄的可爱小脸,“如果月真的想要帮我们自己的忙,就请永远记住我的声音,你最喜欢的声音…永远都记住,不管转世轮回多少次都要记住。这样等我再找到你的时候,就算你不记得今生的所有也会回到我的怀里。可以吗?再笨也一定要做到,可以吗?”

 “嗯。”泪下,笑容却适时展开。

 于是约定了来生的神和流年在静默中等待即将到来的别离,无声的别离,谁都开不了口。只是彼此深深凝视着,微笑着互相凝视。

 感到怀里流年身体的重量越来越轻,大女神坚强地强迫自己松开双臂。怀里的流年身体已完全模糊得化成一团淡淡的萤绿微光,随山风飘向远方。

 “月…”抓紧裙袍,绪悲痛绝地唤着那个自己为爱人起的名字,“…月…”

 “绪大人不要伤悲哦…我们还有约定好的来世…请绪大人一定要回到天湖为我歌唱哦…我…我在最后的时候想要永远记得您的歌声…”

 天界的天湖!是的,所有流年魂形消散的终点便是魂灵产生的最初地。没有犹豫,她一甩连太阳金光也为之逊的长发,追着流年的魂魄飞向天界。

 今生,命运的丧钟已为他们敲响!然而伴着死亡到来的是来生,生生不息的轮回正是自然界的生存原则。她听到了,听到了那伴随转世之后由很久以后传至此时亘古的幸福歌声…  m.6N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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